“如此算來,”她沉吟道:“師弟打贏他絕無可能,只能儘量與他周旋。報仇的事,以後再說。”
“如何周旋?”楊珍問道。
“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你那個【日不移影】,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
楊珍豁然開朗。
【日不移影】,只有精神高度集中,對危機的感應才會無比敏銳,方有可能於千鈞一髮之際,先行而動,逃之夭夭。
他若是抱著復仇的心態,氣勢洶洶找對方拼命,只會亂了方寸,連一絲周旋的餘地也沒有了。
“多謝師姐指教。”他誠懇道謝。
……
“下一位,楊珍!”
楊珍縱身而起,躍上高臺。
此時距張千帆受傷下場,已經過去一刻鐘,金戰賡又對戰了十餘人,其中有三人直接棄權,包括與他們一道同來的諸葛妘。此女實力本來就一般,自然沒必要再上去自取其辱。
金戰賡望著對面的少年,眼神冷漠。
那日晚宴之後,他特地打聽過對方背景。
結果是,沒有背景。
既非大家族出身,身為內門弟子,居然連個名義上的金丹祖師也沒有。
不過是兩年前趁著竇老祖剛上臺,立了些許戰功,才分配到一個縣館館主的職位。
還是巫山縣這種獸潮頻發的邊鄙之地。
至於後來竇希常大鬧巫山郡,解救楊珍的故事,不知是講述之人故意隱瞞,還是那人自己也不知道,他並沒有打聽出來。
所以在他看來,楊珍不過是命好,碰巧在此地任職,才白賺這麼一個機會。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今日你既然得罪於我,老子偏不讓你透過!
“轟!”他猿臂一掄,勢如奔雷般衝到楊珍面前,單掌擊出!
楊珍悚然而驚,此時主持那“開始”二字的餘音猶在,金戰賡便已欺近身前。
若不是他自上臺起,一根弦便緊緊繃著,這一刻恐怕已經著了對方的道。
識海中傳來針尖入體般的刺痛,他想也不想,身法便已展開,朝一旁掠去。
強勁的拳風掃過他腰側,彷彿一柄利刃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