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海棠將司正北堵在了廁所門口,直接問他有幾個意思。
司正北一張臉漲得通紅,將海棠拉到了角落裡坦白。
他之所以請海棠吃路邊攤,是跟同宿舍的一幫哥們打賭來著,如果能成功約到哲學系系花海棠吃路邊攤六次之後,室友包老司一個月的伙食。
司正北那時窮啊,來自於內地一個偏遠的小鎮,父親英年早逝,多病的母親一個人拉拔大司正北和妹妹不容易。
就連學費都是助學貸款得來的。
為了一個月伙食費,司正北想都沒想,應了這場賭約。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單純的海棠真的看上了他。
海棠當時問司正北。
“咋的,難道我配不上你嗎?”
“不,是我配不上你。”
“你不喜歡我?”
“不,我喜歡你。”
“那你還矯情個錘子?”
“我,我沒有矯情。”
司正北戰戰兢兢地例舉了以他目前的經濟情況在大學裡談一個女友,是有多不可能。
這意味著,他要在學校食堂全年無休,覺也不能睡,雙手不停地洗盤子,刷牙不能用牙膏,洗臉不能用毛巾,洗澡只能用手搓,一日三餐只能吃一個饅頭。
即便這樣,他也只能一個星期請自己的女朋友吃路邊攤兩回三塊錢的酸辣粉,情人節連買一朵玫瑰花都屬於奢侈品。
他反問海棠:“如果這樣,我還上什麼大學?直接在廚房當一個廚子得了。那麼,我這麼多年的努力是為了什麼?”
說完,司正北脫了他腳上那雙刷得透亮的老式皮鞋。
一隻五個舅舅皆跑出來閒逛的襪子。
“這隻襪子是我上初三那年買的,一直穿到現在。這五個洞不是流行,而是它真的破,縫都縫不了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