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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顧阿婆淘米煮飯,魏嵐坐在一邊“噠噠”的掐菜薹。
那架勢,苦大仇深、憤憤不平的,知道的是清楚她在掐菜薹,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吃了誰呢。
顧阿婆回頭看了一眼,趕緊接過裝菜薹的籃子,“糊塗的丫頭,菜薹哪有掐這麼短的?”
捱罵了,魏嵐更不開心,紅豔豔微紅的小嘴撅起,恨不能掛上油瓶,
顧阿婆動作稍緩,目光在魏嵐唇上停頓一瞬,“嘴巴怎麼了?”
“啊?啊……”魏嵐不自然低下頭,捏著衣角閃爍其詞,“太、太乾了,我舔的!”
她下午明明就是在生氣,誰知道怎麼回事,就被顧朝抱著又啃又親……嘴唇都有點破皮了,一舔就疼。
魏嵐話音落下,忍不住又舔了一下,登時小小抽了一口冷氣。
臭顧朝!魏嵐心中暗罵。
顧阿婆以為真的是嘴唇乾裂造成的,放下菜籃子,拿來麻油瓶,硬往魏嵐嘴上抹了一層,“別給擦了,讓它再上頭多待會兒,明兒就能好。”
做涼拌菜和辣子面的時候放麻油會香,但單獨抹在嘴巴上,魏嵐輕舔了一下滲進口腔裡的,有點澀,不好吃。
顧阿婆不管她就罷了,這一打理,魏嵐眼位浮現一抹紅暈,哼哼唧唧想要打蛇上棍。
顧阿婆對她性子再清楚不過,一撒嬌就沒完沒了,遂把油壺往前一推,“我瞧著不夠,再來點兒吧。”
魏嵐臉一白,以為顧阿婆真要給她抹哪有,趕忙縮著脖子往後退,腦袋搖出重影,“不、不不,這樣就挺好的!”
說罷,轉身一溜煙跳出廚房跑了。
“嬌氣的皮丫頭。”顧阿婆嘆了口氣,無奈搖搖頭,放下油瓶,就著剛才魏嵐摘菜的菜籃子,把剩下的菜薹掐完。
和種的紅菜薹不同,白菜薹是小白菜長出來的芯,放點油清灼,雖然是素菜,嚼起來帶著股甜味,好吃的緊。
家裡幾個都愛吃,顧阿婆琢磨了一下,索性把籃子裡的菜薹都掐了。
*
小雨下了一夜,翌日清晨,顧家竹林被朦朧霧氣籠罩,再往前院門口一站,遠處田野,煙雨朦朧,好似仙境。
魏嵐打著哈欠去井邊洗漱,剛到後院目光就被兩個返青的魚簍吸引。
“啊!”一陣激動驚叫,魏嵐放下臉盆,蹦著腳跑過去,舉著簍子眯起一隻眼往裡頭瞧。
半晌皺眉,不敢置信晃晃魚簍,繼續往裡瞧。
看了半天,確定是空的,魏嵐又扭頭去拿另一個魚簍重複剛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