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沒機會參與的,聽了只有眼紅的份兒。
眼下聽到喜寶幾人不珍惜幹活的機會,大家夥兒異常憤怒,平時對幾人的小偏見瞬間放大數倍:
“當初到底是哪個瘸了眼的舉薦這幾個參與瓜子工程的?”
“春梅,你搞錯了,不是瓜子工程,是葵籽工程哩!”
“哎行了吧!”叫春梅的婦女同志煩躁擺手,一張圓餅臉生氣擠在一起,抖著手指著喜寶幾人,質問道:“大隊長,這樣的貨色都能進工程,憑啥俺們家的癟蛋不能去?”
春梅嬸子的一句話,讓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是啊,是啊!憑啥啊!俺們家的娃兒也勤快著呢!”
原本只是憤怒喜寶幾個人不珍惜這麼好的差事,現在眾人突然驚醒,喜寶他們被公然抓了個現行,那肯定就是不能繼續留在工程地裡的,那不就空出位置了麼?
“大隊長!俺們家的三柱,你看行不行吧!”
“是啊!還有我們家的二花!”
“噗嗤。”有個嬸子家沒有兒子,慌忙下報了家裡大丫頭的名字,相熟的人家聽見,沒忍住笑出聲,“週六姑,你們家的二花可是個丫頭,對上這麼多男娃都還沒著落呢,那有你家丫頭什麼事?”
“就是!再說了,一起下地的二十多個男娃,你們家一個女娃娃,瞎摻和什麼勁兒?”
“女娃怎麼了?偉大的主席還說過呢!婦女能頂半邊天!俺們女娃也能撐起一片天!曉得不!”
話題突然轉彎,人群爆發新一輪的口水戰。
顧三德臉色更黑,衝李建黨手裡搶過銅鑼,“Duangduangduang”的狠來了幾下,人群中的罵聲頓時熄了火。
“罵夠了沒?用不用把杆子上的大喇嘛拆下來給你們罵?”
剛才兇的跟什麼一樣的人們,這會兒就跟雨打的鵪鶉一樣,別說說話,那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瞅瞅你們這德行!”顧三德站在石碾子上,手指伸伸點點,又生氣又無奈。
最終,顧三德漠然看了喜寶他們一眼,下達最後指令,“從今天起,這幾個就不屬於葵子工程的收編人員,地裡先騰出四個空缺,稍後我會再物色人選,你們有成算的,也可以自己、或者舉薦自家的娃兒過來報名。”
顧三德這話一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喜寶等人才終於慌了身,一個個想撲上去求顧三德,卻被顧三德一記眼神制止。
幾人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卻都哭求道:“大隊長!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這回、這回就原諒我們一回!大隊長,我們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犯了!”
眾人罵的時候,喜寶幾人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罵兩句又不會死。
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要失去葵籽地幹活的機會!
幹大隊集體田地的活兒,和公家的活兒能一樣嗎?
社員們說的對,葵籽地幹活工分高,還管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