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看著那天竺僧人的兩眼好像要流出血似的,眼看著不能打敗眼前這個丫頭,降魔尊者感到這是自己的奇恥大辱,他要用最狠的一招:‘流光飛鴻’。
這是當年老和尚傳授給他的最後一招,但也告誡他,不到萬不得己時,不要用此招。所謂的‘流光飛鴻’,就是將金剛鋒飛擲出去,來擊殺對方;那金剛鋒是神兵器,通靈性,威力無窮,但也須用內力來控制它。
此刻的降魔尊者內心開始狂躁起來,二十多年來,他還從來未遇到過這麼難纏的對手,而這個對手只是一個年輕的丫頭,這讓他的內心如何能接受。
他的心火在燃燒,胸中的怒氣在膨脹,好像要把他的鐵塔似的身體炸開。他不能再忍受下去,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取那丫頭的性命。
金剛鋒從他的手中飛擲出,像一道流光,又像一隻飛鴻,直奔紅線而去;紅線見一道流光直奔自己而來,仔細看去,原來是對方將手中飛擲出來。
那隻金剛鋒繞著紅線的身體上下翻飛,她只能靠自己的身法來躲開那隻兵器的襲擊。那隻怪兵器果然厲害,而且十分靈性,此時紅線的肩膀和後背都己被怪兵器砍傷,傷勢雖不算重,但如果再被它砍傷或刺傷,那就危險了。
她想:不能這樣被動地躲來躲去,自已何不將天遁神劍擲出,與對方的金剛鋒鬥上一鬥。她知道自己的天遁神劍也是一把神兵器,絕對不弱於對方的金剛鋒。
於是她閃電般地跳出圈外,並隨手將神劍擲出,那天遁神劍果然也通靈性,它飛到半空中,立刻與那金剛鋒撞擊在一處。
兩隻神兵器在半空中糾纏在一起,乒乒乓乓打了有十幾個回合時,只聽得半空中一聲響,只見那隻金剛鋒斷成兩截,掉在地上,原來它是被天遁神劍所砍斷的。
見金剛鋒己斷,那飛著的天遁神劍便直奔降魔尊者而去,見那神劍飛向自己,降魔尊者仗著自己的金剛之軀,毫不在乎那神劍在自己周圍上下翻飛;他揮動雙手,拳打掌劈,一時間,那天遁神劍對他竟無可奈何。
見那天竺僧人強悍無比,並幾次想伸手抓住那上下翻飛的天遁神劍。見此情景,紅線急了,倘若那神劍被天竺僧人抓住,那將後患無窮,除了自己,無人能擋住那把神劍。
危急時刻,紅線將身背的七星寶劍拔了出來,並用力朝降魔尊者的頭頂上飛擲出去;那把七星寶劍雖不及天遁神劍厲害,但也是一把神兵器,是紅線的傳家之寶。
此時,降魔尊者只顧與天遁神劍周旋,不曾想到頭上方還飛旋著一把寶劍。那七星寶劍在他頭上方飛旋了一圈後,便像一支利箭似的,朝降魔尊者的後背扎去。
降魔尊者突然感到後背一陣劇痛,那把七星寶劍從後背扎入,從前胸露出劍尖。這時他身體裡的內力,頓時如開閘放水似的,一洩而光。
直到那飛舞的天遁神劍將降魔尊者的頭飛削掉,他那黑鐵塔般的身軀才轟然倒下。
兩把寶劍又都飛回到紅線的手裡,她把七星寶劍插到後背的包袱裡,而兩手拄著天遁神劍,勉強站立在原地。她望著地上躺著的那具巨大的屍體,意識到:剛剛的這場頂級大戰終於結束了,紅線的心裡不禁感慨萬分。
剛剛的一場廝殺,幾乎耗盡了她身體裡的全部內力,再加上身體受到的幾處傷,此時此刻,她差不多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開始用大周天功夫,來慢慢恢復自己的內力。她無力地站著,心裡明白:此刻無人能幫助自己,他們都在拼命廝殺。
幾個傷口都在流血,可她的身上沒有一點創傷藥,只能忍受著。現在她還要提防敵人的攻擊,此時如果來幾個強悍的吐蕃武士,她都難以抵擋他們。
但是她也不擔憂,因為她有天遁神劍,危急時,揮動神劍,那劍身上發出的萬道藍光也會將那周圍的敵人殺死。
她的目光移向了遠處,望見曇雲師太與不空和尚戰在一處;而惡風則與賴頭吒和多羅吒兩人廝殺成一團,看樣子那多羅吒的身體己恢復過來。
再遠一點,紅線看到隱娘已將天聾地啞殺得四處躲閃,那兩人己落下風,但卻不敢逃走,只因懼怕不空大師,怕受到他的責罰。
紅線現在有些擔心曇雲師太和義兄惡風,因為她看出來,兩人的處境都不太妙。最讓她不解的是,缺失一個左手臂的不空,他的武功好像比先前更強了。
只見他赤手空拳,卻逼得師太連連後退,而且他的武功也與先前大不相同。紅線當然不知道,此時不空所施展的,正是他師兄傳授給他的那‘曼妙婆娑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