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說道:“暴將軍,我看那趕車的人好像是昭義軍的王老七。”
暴將軍仔細地望了一眼說:“好像是,嘿,管他是不是,先讓他嚐嚐我們的厲害再說。”
“那可是個頭號的箭靶子。”鐵豬龍冷笑著說。聽到這話暴黑子立刻心領神會,他隨即率大隊騎兵和將軍們策馬朝馬車追趕過去。他高聲叫道:“弟兄們朝那輛射箭,射中的有賞,那就是我們的箭靶子。”
聽到命令後那些將軍和大隊的騎兵一邊狂叫著,一邊張弓搭箭射向那輛馬車。他們彷彿在進行一場圍獵,把那輛馬車當成了被追殺的動物
趕車的人正是王老七,他好像猜到了對方的意圖,所以開始用馬鞭抽打著那馬的屁股,‘駕’‘駕’,那馬兒彷彿知道主人的心思,步伐漸漸加快。那一片烏雲似的無數騎兵也快速地朝馬車逼近。
“坐穩了,紅線,馬車要跑起來了。”
漸漸地,馬蹄聲越來越大,無數匹戰馬好像大片的烏雲朝他們的馬車壓過來。
“七叔,出什麼事了?”車篷裡傳出女孩的問話聲。
“沒什麼!是魏博騎兵在向我們逼近,看樣子是來者不善,我們最好離他們遠一點。你坐穩了,我要加快速度了!”王老七開始不停地揮動手中的馬鞭。
“駕駕”,他的吆喝聲被轟隆隆的馬蹄聲所淹沒。馬車劇烈地顛簸起來,挾帶塵土的狂風吹打著車篷,羽箭如同飛蝗一般帶著呼嘯聲射向馬車。
王老七將手中的馬鞭搶圓了、甩動著、將那不斷飛來的羽箭打落,他想把羽箭攔阻在馬車外,可羽箭越來越密集,帶著撕裂空氣的怪叫聲,射向馬車。
他不擔心自己,憑武功也不會傷到他。此刻他只擔心車篷裡的丫環紅線,他無法保護她。他必須儘快地脫離險境,他知道襲擊馬車的是‘天雄軍’的鐵騎。他看清那為首的正是十二太保,而鐵豬龍則坐在馬上遠遠看著那輛馬車,他認出趕車的那人正是自己的死對頭王老七。他像觀察著自己的獵物一樣看著他,他要好好地戲耍他一番。
“哈哈,那趕車的就是號稱昭義軍第一高手的王老七,這回你可跑不掉了,兄弟們賣點力氣,把他給我變成箭靶,給薛嵩那老兒一點厲害嚐嚐。”鐵豬龍高聲下令道。
這時紅線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她想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鐵將軍,馬車裡有個女人,也一塊射死嗎?”有騎兵看見紅線後忙報告鐵豬龍。
鐵豬龍不耐煩地再次下令:“不管他男人女人還是那匹馬一律讓他們變成箭靶。”
十二太保和那些騎兵聽到命令後,一下子亢奮起來。他們真把這輛拼命飛馳的馬車當成了箭靶,不斷地將羽箭射向馬車。鐵豬龍率領其餘的騎兵們繼續演習,他根本不屑去看那輛馬車。
紅線伸手拿來一頂氈帽扣在腦袋上,那是王老七的氈帽,為的是把頭髮蓋住以免讓人認出是女孩子。她那一身青布裙衫更是與馬車的顏色差不多相似。
她掀開馬車的篷布和簾布為的是看清飛來的羽箭。紅線伸手抓著,不斷地把射來羽箭抓在手中。她在老君山學武功時,沖虛真人曾教她如何接飛鏢飛石和飛箭,所以接這飛箭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些騎兵們發瘋似地把手中的羽箭射向馬車,那羽箭就像數不清的飛蝗一般朝她們飛來,天雄軍的騎兵們以為趕車的和馬車裡的人必死無疑。
過了一會兒,坐在車中的紅線聽到馬蹄聲叫喊聲好像小了。知道雙方的距離漸漸拉大,騎兵們己遠去,羽箭也開始變得稀疏下來。
紅線開啟車簾布,看看外面馬車己離昭義軍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