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賈世仁眼睛一亮,他抬頭看了張虔陀一眼,對方正獻媚地望著他。
“是啊!這一路上是有些勞累,不過話又說回來,給皇上辦事,挨點累也是應該的,本監軍代皇上來劍南道巡視責任重大,怎敢有半點懈怠!”賈世仁臉上威嚴地說。
“是呀!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屬下張虔陀實在是仰慕己極,請大人早些歇息,屬下己為大人沏好上等西湖龍井茶請大人品嚐。”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那本監軍就去品品太守大人的龍井茶。”說罷,賈世仁撇下那些恭送他的官員們隨張虔陀來到一處佈置豪華的房間。
房間裡張虔陀的侍妾己把茶沏好,賈世仁一眼就看見屋子地中間放著兩隻大箱子。侍妾識趣地退出房間,張虔陀上前將兩隻箱子的蓋開啟,箱子裡裝滿金銀珠寶,發出耀眼的光芒,賈世仁的眼睛也在放光。
“大人,這是屬下孝敬大人的一點薄禮,不成敬意請大人笑納。”張虔陀雙手遞給監軍大人一張禮單。
賈世仁眯縫著醉眼仔細地看著禮單。
“張大人,你……你太……客氣了,你我都……是朝廷大員,都是為……皇上辦事的,何必這麼客氣。”他說話有些不利索,張虔陀看的出來,監軍大人是假裝喝醉了。
“這是屬下的一點心意,監軍大人代皇上來我們這邊僻小城巡視,屬下不勝榮幸,姚州城的百姓也不勝榮幸。”張虔陀謙卑地說。
“張大人不愧……是國家棟梁,劍南道有了鮮于大人和……張大人這樣忠心的大臣,那皇上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謝大人誇獎!謝大人誇獎!”張虔陀忙不迭地拜謝,賈監軍將禮單摺疊好放入懷中,抬頭看見張虔陀似有所求的目光。
“張大人儘管……放心,本監軍定會……在皇上面前為張大人美言幾句的。其實本監軍也並非貪財之人,這些禮品帶回京城還要……孝敬皇上、皇后的。”賈世仁不屑地看了一眼箱子裡的金銀珠寶。
張虔陀說:“監軍大人真是忠心可嘉,屬下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他連連向監軍大人作揖,賈世仁滿意地看著面前的張虔陀。
賈世仁說:“其實本監軍奉旨到劍南道來巡視,本來是承皇上的厚愛,可恨有的官員以為本監軍是假公濟私,真是氣死我也!”他不知想起什麼事來,竟然氣得渾身哆索。
“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汙衊監軍大人!”聽了監軍大人的話,張虔陀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賈監軍的這氣從何而來,是什麼人敢冒犯這位高權大的監軍使。
“本監軍到劍南道來……做監軍使是替皇上辦事,有些官員非……非要送禮給本監軍,我見他們如此盛情……無法推辭,只好代……代皇上收下這些禮品。可恨的是那……那清雲寨兵馬使李慕唐,別人勸他送禮給我,他不送也就罷了,他不該四處揚言:說什麼他又不克扣軍餉哪來銀子送禮?你聽聽,難道給我送禮的人都是剋扣軍餉的?難道本監軍非要你送禮不成?”他一邊嚷著一邊拍著桌案,氣得臉都變形了。
在旁邊恭敬地聽監軍大人講述的張虔陀,乍一聽到什麼‘清雲寨’、‘李慕唐’這幾個字,張虔陀的心裡不由得一動。他馬上聯想到那個逃走的蠻夷美女身上,那個美女的夫君不就是清雲寨兵馬使李慕唐嗎?世上的事竟有這麼巧嗎?此時他心中一股邪念升起:機會來了,這次他要得到那個蠻夷美女,必須要置那個李慕唐於死地。
等到賈監軍發洩完了,他忙上前勸慰。
“大人不必為這種人生氣,像這種汙衊上司、藐視上司的官員如不加懲治,其他官員加以效尤將成何體統。”張虔陀氣憤地對監軍大人說。
“張大人說的對,本監軍一定給他奏上一本,輕則撤掉他的官職,重則判他個死罪,以洩我心頭之恨。”
“可是,大人要他一本,奏他什麼罪名呢?是奏他臨陣脫逃?還是投敵叛國?還是作戰不力?總得搞出點名堂來,才好定他的罪名。”張虔陀乘機點撥監軍大人。
“啊!這個……本監軍還真沒想好給這個混蛋定個什麼罪名?”一貫驕橫的賈世仁撓撓頭有點為難。他抬頭看著張虔陀,看見的是對方臉上神秘莫測的微笑。
“張大人肚子裡必有錦囊妙計!快說出來給我聽聽!”賈世仁急不可待他催促張虔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