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在屋中迴盪著,方采薇疑惑地扭回頭看荊侯爺,卻見他撫須微笑,大奶奶眨巴了兩下眼睛,忽聽常夫人道:“采薇,你這麼看著老爺是什麼意思?”
“那個……二弟這樣的得意忘形,老爺……不教訓他兩句嗎?”
常夫人:……
荊侯爺:……
荊澤賢:……
“混賬東西,事情辦妥了嗎?就這樣頭搖尾巴晃的……”
經大奶奶“好心”提醒,怒吼聲果然立刻響起。荊澤賢抱頭鼠竄逃出屋子,心中淚流滿面:嫂子,不帶你這麼坑小叔子的,你是我親大嫂嗎?好吧,好像還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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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好端端的跑來這裡做什麼?還不如去賭坊玩玩兒呢。”
何富貴身邊小廝長慶小聲嘟囔著,雖然快中秋了,可今日這太陽大得很,他們坐在馬車裡,四周都有簾子圍著,悶熱又不透風,著實遭罪,再看何富貴額頭上滾落的汗水,這小廝越發不明白主子今天到底是抽了什麼風。
“你懂個屁。”
何富貴不屑看了小廝一眼,一邊拿起茶壺灌了口,在這裡耽擱的時間很長,以至於從家裡帶的冰鎮銀耳蓮子甜湯都失了原本那份涼意。喝進嘴裡甜膩膩的難受,他不得不又拿起另一個茶壺灌了幾口茶水。
“奶奶的,都快中秋了,這鬼天氣還是熱得要命。”何富貴拿著扇子扇了扇風,忽聽外面小廝“咦”了一聲,他連忙探出頭去,果然,就見遠處道上駛來一輛馬車,在靠近最前排民房的空曠處停下,接著那車伕跳下來,扯著嗓子吆喝了兩聲:“鎮寧侯府二爺到”。
“呼啦”一下,就有一二百人從最前排的民居里紛紛湧出,接著遠處山海閣會所外涼棚裡幾十個工人也走了過來。
山海閣如今早不是當初的雜貨鋪子,在當初的基礎上經過兩次擴建,此時已經是一座擁有三層樓數十個包間的氣派大會所。許是聽見了下面動靜,每個包間的窗戶前都站了幾個人,默默關注著下面情況。
“終於來了。”
何富貴一拍大腿,高興地手舞足蹈,心想不枉老子遭了半天罪,今兒這場大戲還真是準時開場,嗯,小五那個兔崽子,用這些歪門邪道最拿手了,我果然沒看錯他,這事兒交給他辦是對的,也只有他才能想出這樣歪點子。
一邊為自己的“知人善任”驕傲著,一邊眼都不眨的盯著那空曠地,果然就見人聚齊後,荊澤賢就從馬車上下來,接著兩個健壯高大的家丁上前,從馬車上吃力抬下兩個大箱子,放在他的腳邊。
“那兩個大箱子,裡面應該是裝的銀子。難道山海閣會所真要給這些刁民們再加錢?”
韋子章站在窗前自言自語,話音未落,就聽身旁好友齊中興嘆氣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鎮寧侯府只怕要狠狠出一回血了,須知慾壑難填,這幫刁民一看計謀得逞,哪會不想方設法繼續加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