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子山是一片山脈地統稱,最近的離諸城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而靠近諸城的一面有一座險峰異軍突起,高高地聳立在諸城的北邊,隔開了諸城和臨市的地方。
青山埋骨地,黑土英雄冢,曾經在紙上讀來豁然開朗的詞語,搬到現實生活中,生生地多了兩分淒涼與陰森。
劉子科帶著刑警二隊都換上了便裝,艱難地攀爬。
越往上游人越少,直到只剩一條通往主峰的路,被警示線攔截住了,上寫著“前方危險,遊人禁入”,後面隱約可見修葺了一半還未完工的護欄。
劉子科遲疑地回頭,秦晉荀微微點了點頭,劉子科便一揮手,小隊幾人分成兩面,逐漸包抄著前進。
彼時,炙熱的陽光似終於睏倦,逐漸西墜,眼看便要彩霞漫天。
儘管秦晉荀已經將可能性告訴了眾人,可是劉子科見了那個男人卻依舊吃了一驚。
他站在懸崖邊上,似乎在眺望著夕陽,身旁是被迫跪著的五花大綁的王昭,王昭見了他們,嗚嗚地劇烈掙扎起來。
秦晉荀站在距他們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聲音剛好讓那個人聽到。
“煞費苦心營造自己溫和無害的表象,又故部迷陣引警方懷疑趙赫,趁機綁了王昭,林恩詞,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是復仇使者。”
林恩詞轉過來,鏡框下眼睛,染上了不同以往的火焰,讓他整個人有種奇異的亢奮。
“我只是想讓他贖罪。”
劉子科上前兩步,衝他喊道。
“林恩詞,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放了王昭,你是在犯罪你知道嗎?”
王昭被繩子捆著,又緊鄰著懸崖,他們不敢靠近分毫生死都在林恩詞一瞬間。
林恩詞聽了王昭的話,忽然笑起來,笑夠了又衝他們大喊。
“你們不懂,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懂!”
他一邊喊,腳下移動了少許,腳下的沙石被他踢到了懸崖下,不見一點響動。
看這情形,劉子科暗道不妙,林恩詞的精神狀況顯然不太好,威脅或者安撫根本是不可能的,早知道申請帶一個談判專家好了。
劉子科語塞間,卻聽見秦晉荀用冷漠的語調耿直地接話。
“我不需要懂,我只需要知道,有些人犯罪為恨,有些人犯罪為愛,可是這些都成不了實施犯罪的理由。”
林恩詞嗤笑了兩聲,倒沒有怒意,只是又大聲問。
“犯罪?那王昭呢,他沒有罪嗎。”
說著,林恩詞不由得拽了拽纏在王昭手上的繩子,王昭嚇得“嗚嗚”地直搖頭,眼淚鼻涕都被逼了出來,兩個人到了懸崖邊上,岌岌可危,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兩個人掀到懸崖底下。
劉子科趕忙兩隻手在空中擺動,試圖穩住他,“林恩詞你別衝動,他如果犯了罪,自然會受到懲罰。”
林恩詞搖搖頭,表情是笑著的,眼角卻有淚不停地滑下,兩相糾結,令他的表情多了一分怪異的猙獰。
“懲罰有什麼用,她死了!景媛死了,就因為他!”
“可是他憑什麼害死景媛之後,還能那麼心安理得的活著,憑什麼!”
林恩詞越說越激動,眼鏡早就被他自己踩進了泥土裡,襯衫由於動作太過用力,上面的扣子崩開,整個人十分狼狽。
秦晉荀的眼神絲毫不起波瀾,仍舊是那一副目空一切的態度,彷彿兩個人的生死並不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