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三人劇烈波動的法力氣息方才緩緩收斂。
宗安道人朝著柳元正點了點頭。
“再沒人藏匿了,倘若仍有算招,便該是真人境界修士在守株待兔,若果是如此,便也沒了咱們開口說話的可能。”
聞言,柳元正先是將諸般寶器收起,這才朝著兩人抱了抱拳。
“還是多謝師伯和長老護法,教我能化險為夷。”
宗安道人只是擺了擺手,沒再說些甚麼,反而是那太華仙宗的長老頗為詫異的看著柳元正。
“元易道子,本來按規矩,該是吾宗揚起法駕,邀你入山門的,只是臨行前你非要貧道與宗安道兄在暗中護你,說起來,初時貧道只覺得這該是多此一舉,未料想,還真個能在中土腹地遇到這麼一般事情!”
話說到最後,太華仙宗長老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教佛門都殺至中土腹地了,定然是在諸禪中教人尋到了可乘之機,這愈發說明,太華仙宗對諸禪的鎮壓已然形同虛設。
原地裡,柳元正的臉上反而沒了先前的笑容,他神情沉鬱的望向那老和尚的殞身之地,沉思之間,神情忽地一頓,猛地抬起頭來。
“長老前輩,太華仙宗坐鎮中土之西,敢問可知……近些時日,西土佛門有甚麼不正常的動靜麼?”
聞言,那長老眉頭一挑。
“這般話,倒是教貧道不知從何說起了……元易道子也不算是生疏外人了,近年來,太華仙宗氣運凋敝,鎮壓諸禪都已經有心無力,監察西土又從何談起,道子這般問,可是覺得此處伏局有甚麼不妥?”
柳元正的目光遠遠地眺望向西土的方向,聞言,眼眸深處流淌的陰陽二色明滅不定。
“坦白說,晚輩做出一副隻身上路的姿態,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一路順風自然再好不過,若是真個有人心懷不軌,有兩位前輩暗中護法隨行,說不定真能釣出條大魚來。
可是即便往後者去想,在我的猜度中,多半也是禪宗門人,又或者已經狠下心來,準備叛出玄門歸佛的禪修,這裡到底是中土,甚至是中土的腹地,我實在沒想到,會真個遇到佛修。
很古怪,六位結丹殺不得我,這很正常,可我疑惑的是,這化神境界佛修躲甚麼呢?便是料算錯了我的殺伐能力,第一人死的情有可原,後來我再出手的時候,他為何不救人呢?
到底是化神境界的佛修,坦而言之,閃念間出手,佔了先機,破開我那雷火之海也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彼時救走五人,縱然兩位前輩在側,他要一心想逃,生死尚在兩可之間。
況且此行以我性命為重,兩位便是追殺,也不會追太遠,這樣想來,想要逃總是很容易的,可偏生,這一行佛門修士,總顯得太痴愚了些,彷彿是在故意打草驚蛇一樣……
假設,只是假設,以西土佛修之心念狂熱,他們真個是來故意送死的,這般緊要的關頭,時值太華法會召開,會不會真的牽動一些原本應該監視西土的目光?教他們回望中土。
若是如此,藉著太華法會召開的時機,西土佛門,又是在想著謀劃些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