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禪師多慮,元易師兄行此不忍言之事,乃因那三十六修中,有叛禪歸佛之輩,其罪難恕,只是佛門就在西方殘存,這是誰都抹不去的現實。
天底下的道與法就這些,禪師,你不去看,不去聽,他便沒有了?看一看無妨,聽一聽無妨,知己知彼,方能進退有據,貧道宣講紅陽龍華陣法,又不是教諸位轉修佛法。”
說到這裡,氣氛一僵。
但正山道人先行笑了起來,一時間,諸禪師也紛紛咧嘴一笑,應和著開口。
“善!本該如此!”
“吾等便聽師兄宣講古陣玄妙。”
……
另一處船艙中,靜海禪師安坐蓮花法臺,她的身側,有寥寥數位禪師靜立。
“今日,他們又以茶宴邀正山道人去了?”
靜海禪師的聲音之中似是頗有疲憊,說的有些有氣無力。
話音落時,她身側的禪師拱手回道。
“大師姐,依著前幾日的計較,今日正山禪師該講到紅陽龍華之陣的玄關了。”
聞言,靜海禪師一怔。
“紅陽龍華……”
聽著靜海禪師的呢喃聲音,靜室中諸修都紛紛低下頭去。
在座眾人都是道識高邈之輩,自然曉得這紅陽龍華是個甚麼意思。
恍惚中,靜海禪師稍稍定神。
“任他們去罷,行舟趕路日子也枯燥,他們修為還淺薄些,聽一聽倒也無妨,只是如你等修為高深弟子,卻不許去聽,到底是犯忌諱的門目,一旦聽得入了心神,我該如何待你們?
這正山道人,昔日我也是曾見過的,只是往日見他,卻未有如今這般氣度平和,許是我多心,與他逢面時總覺心驚肉跳,卻又不知何處不妥,只是如此緊要關頭,加些小心總是沒錯的。”
說罷,靜海禪師手捏禪宗蓮花印,緩緩閉目,不再言語。
……
少頃,幽暗的靜室之中。
正山道人緩緩推門而入。
靜室中央,正瑜道子聞聲,緩緩從入定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