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以往的隆壽郡王府、武威公府、朱府,可以說是寒酸之極,但在這節骨眼上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得知武威公趙翼歸來,榮樂縣主、朱沆長女朱多金都趕過來相聚。
這場劫難,汴梁城裡那麼多宗室子弟、王公大臣,朱府算是最幸運的。
不僅朱沆、朱芝、朱桐早就調出汴梁任職,朱老夫人早早到楚山避難,榮樂縣主、朱多金順利脫身,甚至就連朱府僕婢管事也有上百人跟隨南下,但朱家還有很多親朋陷於汴梁。
雖說目前還不知道隨天宣帝一併押送北上的宗室及王公大臣名單,但無論是已經押送北上的,還是此時仍然被囚於汴梁,境況都不容樂觀。
而那些屈膝投降,附從擁立李汲為偽帝的,從此之後也只能斷絕關係、劃清界線。
曾經蠻橫無禮的朱多金,不僅夫婿一家都陷在汴梁,就連她剛出生才幾個月的幼子,倉促之間也沒有辦法一同帶出汴梁,現在搞不清楚處境如何——總之相比較徐懷在汴梁初見之時,朱多金已無當初的眉飛色舞,憔悴的臉上還有淚痕,想必是這兩天得知天宣帝等三千餘眾被赤扈人押送北上的訊息後沒有少哭。
榮樂縣主、朱多金過來問候過,就離開了——現在襄陽城裡能算得上宗室血親的,就武威公、榮樂縣主,內府事務又一切從簡,僕婢都沒有幾人,很多事情都要榮樂縣主、朱多金協助喬繼恩幫助打理。
徐懷他們在還算寬敞的客堂坐下商議事情。
擁立之事不能拖延,而景王即位繼統之後朝堂也需要立即隨之正式組建。
在徐懷、劉獻他們過來之前,周鶴、高純年、胡楷、顧蕃他們就召集眾人詳細商議過這些事情,只是剛才在前衙那種氛圍下眾人不便公開談論。
這時候到趙翼府中,朱沆、王番就詳細說給徐懷、趙翼知曉;劉獻前往驛舍,也會有人過去跟他詳細分說。
大的框架遵照蒲坂所議諸策,只是細枝末節上稍有調整。
新朝將不設立地位更高的侍中(左相),周鶴以門下侍郎出任右相;高純年、顧蕃、許蔚三人以參知政事參與輔政。
中樞暫時不設尚書省,中書門下合併中書門下省執掌具體的中樞政事;朱沆、錢擇瑞等人以散騎常侍、諫議大夫、司諫等職在中書門下省任事。
汴梁未陷之前,以三司執掌財賦度支,戶部沒有多少職權,同時還以審官院代替吏部的主要職能。
襄陽現在一切都要從簡,還要儘可能的將權柄集於中樞,周鶴等人都主張暫時不設三司使、審官院,使諸多職掌都重歸中書門下省所轄的戶部、吏部。
而吏部、戶部這兩個最主要的中樞職權部門,也將由周鶴、高純年兼領;顧蕃兼領兵部侍郎。
工部、刑部、禮部侍郎以及御史臺等部門,則以晉莊成等從諸路監司抽調的高階士臣充任。
胡楷以知事執掌樞密院,王番、朱由貴等人以樞密院都承旨,協助胡楷處理軍政事務。
之前作為禁軍統兵機構的三衙也不再設立,直接將都行營司改為御營使司,轄管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