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牆與北城牆之下,都有適合建登城道的夾巷。
不過,接下來葛懷聰再蠢,也會盡一切可能去撲滅勝德門的火勢,派人加強西城牆的防禦。他們倘若在西城牆的夾巷裡建登城道,其他人站西城牆頭一眼就能看到,也不可能瞞過葛懷聰。
徐懷知道葛懷聰這時候未必會阻止他們,但葛懷聰等到有心想率先逃跑時,一定會派人從他們手裡將這條新造登城道的控制權搶過去。
“我們即刻將北城牆這兩百人控制下來,然後將那條夾巷嚴密封鎖起來建登城道,確保秘密不會洩漏出去!”徐武磧也是主張在北城牆下建登城道,而且強調要保密。
翻過北城牆,往北四五里外就是武周山西麓山嶺。
倉皇翻城而出的兵馬,在抵禦騎兵衝擊時,不會有多少戰鬥力,他們必要時還是要以最快的速度逃入北面的武周山裡,避免在平曠地區被敵人騎兵肆意屠殺,才有時間整頓。
他們之前除了藉口出城放牧,將戰馬藏入北面的武周山裡,蘇老常他們攜帶過來的第一批物資,也都藏在北面的武周山裡。
所以這條登城道要絕對保密,不僅要警惕葛懷聰有可能鳩佔鵲巢,更要防止蕭林石知道後,會提前派出兵馬到北城外攔截他們。
戰爭容不得太多的兒女情,他們只有在表現出足夠的實力之後,陳子簫、蕭燕菡才能真正成為他們手裡的籌碼。
要不然,想著將陳子簫、蕭燕菡推出,叫蕭林石放他們帶領數千潰兵逃歸嵐州,豈非太兒戲了?
“那就拉開拒馬,放田志常、徐忻他們過來吧!”徐懷平靜的看著徐忻身邊那幾名武吏,為首者那人叫絡腮鬍子遮住半張臉,正陰晴不定的朝他這邊看過來,示意攔在拒馬前的將卒讓開道。
田志常惱恨徐懷之前一聲不吭就出手擲殺他三名手下,特別是他當時本人就站在拒馬前破口大罵,要不是打了激靈避開,那支長矛可能就直接從他的胸膛穿過去。
不過,看到那邊到底念及跟徐忻是同宗,事後除了堵住路外,也沒有再惡言相待,甚至派人過來送吃喝了,田志常心裡則認定徐懷不敢拿他怎麼樣。
這時候看到勝德門那邊突陷大火,田志常也迫切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即帶著另三名節級,與徐忻一併走到角樓裡來。
“你就是田志常?”徐懷盯住田志常,從袖子裡取出兵馬都監信令,問道,“你可認得這枚令箭?”
“……你們想幹什麼?”田志常看有數人從左右圍上去,手按住腰間的佩刀,怒目喝問道。
“爾等臨陣脫逃,監軍使院特令我捉拿爾等查辦,田志常你敢反抗嗎?”徐懷盯住田志常,沉聲喝問道。
“……”田志常面容猙獰的盯住徐懷好一會兒,最終鬆開握持挎刀的手,叫道,“我為朝廷立過功、流過血,監軍使院不能憑白汙衊我,我要見都指揮使!”
“自會給你申辯的機會。都綁起來!”徐懷見田志常等人終不敢反抗,暗感有兵馬都監信令,還是能震懾住這些低階武官,省去諸多麻煩。
“……”看著田志常等人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了布團,直接關押進角樓上層箭屋裡去,徐忻震驚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徐忻!”徐武磧在角樓裡將牙套取下來,恢復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