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軍就在十四五里外大規模安營紮寨,徐武富即便壓制住不叫徐武磧、周景他們帶著人馬主動去招惹,但每日也一定會安排斥候盯住這邊的動靜。
今日恰好是徐忱、徐忻等人帶隊逼近跳虎灘前偵察賊軍的動靜,親眼目睹徐懷帶著人掩殺到敵寨近前,如切瓜剁菜般將數倍於己的賊軍殺得潰敗不敵,令人數更多的賊軍倉皇關閉寨門而不敢出來迎戰。
他們內心震驚,久久不能平靜,一路遠遠跟著徐懷他們往鹿臺寨而來,也沒有靠近過來搭話的意思,或者說勇氣,看徐懷有如殺神。
關鍵徐懷還將那麼多賊寇頭顱割下來,掛在馬鞍旁還在不斷的滴血。
太他娘野蠻了。
徐氏在青柳溪北岸新築一寨,就在青柳溪橋北端。
寨子規模不大,百餘步縱深,將一頭燒焦的堅木埋入土中建成厚實柵牆,兩排柵牆間填以土石,上置擱板,兵勇可以站在上方防禦;寨子裡還有望樓、箭樓等防禦設施。
守在寨子裡的徐氏族兵被山崗遮住視野,無法看到十五六里外廝殺的情景,但徐懷等前排騎兵,每個人的馬鞍旁都各掛三四顆猶在滴血的頭顱,看得直叫人心旌震盪。
徐武富與長子徐恆及徐仲榆、徐武磧等人得訊,這時候匆忙趕到青柳溪橋北寨來。
他們前幾天商量著徐武坤潛入淮源聯絡鄧珪、以便互通訊息,卻不想徐武坤一去三四日沒一點音信傳回,今日卻帶著五十餘騎、前排騎兵還各掛三四顆頭顱骨趕回來。
徐武富等人都難掩內心的震驚,難以想象眼前的一切,關鍵是徐懷他們不像有什麼傷亡,怎麼可能斬殺如此多的賊匪?
難道這些賊匪全無反抗,將脖子洗乾淨脖子伸出來任徐懷這莽貨帶人亂砍嗎?
從淮源過來,不是郭君判、周添、潘成虎等悍匪守道嗎?
也許是太過震驚,徐武富等人站牆頭,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諸馬兵直接逼近寨牆下一字排開,徐懷一人在前面拽著韁繩,一聲不吭的溜馬在寨前兜著小步,也不說話,就拿眼神往寨牆上瞥望過來,眼神裡有著鄙視、不屑以及嘲弄。
這叫徐武富等人更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總不能找這莽貨寒暄吧?
一時間竟沒有一人說話,氣氛有著說不出的尷尬。
“徐都將,你得跟徐郎君說明我們的來意,而不是騎著馬在前面兜圈子。”最後還是仲和忍不住在後面提醒徐懷說道。
“啊,得我跟他們說明來意?要怎麼說?說他們這些慫貨,見到賊人,一個個嚇得就知道往婆娘褲襠裡縮,我實在看不過眼,割了幾顆賊人頭顱,過來當見面禮送給他們?”徐懷愣了一會兒,轉回頭問仲和,“這麼說合適嗎?”
仲和都想翻白眼,你丫都不確定要不要這麼羞辱自家族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