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陽子卻面露難色:“那孩子犯了錯,我罰他在山洞思過,恐怕暫時不能來給姑娘見禮,望姑娘海涵。”
“哦?他犯了什麼錯?”
“也沒什麼,年輕氣盛太過頑劣,壞了五陵源的規矩。這都上千年了,規矩是從老祖宗那兒傳下來的,我縱是有心寬恕他,該罰還是得罰。”
他這一番說辭滴水不漏,有意把靈夙的要求堵了回去。可這樣一來,江瑞霖更加肯定,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她一聽見不到心上人,把目光轉向了靈夙。
靈夙並不急:“見不到就算了,反正沒什麼要緊事。我大老遠跑一趟,也不想白來。我看這五陵源風景優美,想在這裡叨擾幾日。這個要求先生總不會再推辭了吧?”
“姑娘想住多久都行,老朽求之不得。”
谷陽子讓弟子安排他們住在了河邊的一間竹屋中。竹屋外觀簡單,裡面卻一應俱全,所有陳設都是新的。
五陵源從來沒有外人到訪,因此這裡並沒有特地給訪客準備的房屋。謝銘告訴江瑞霖,這間竹屋是村裡一戶人家剛蓋好的,還未來得及搬進來。
“謝弈平時住在哪裡?”江瑞霖眼中閃著光芒。
謝銘沒注意她的異常,隨口道:“我們師兄弟都住在山前那一排草廬,離這裡不遠。”
“那他閉門思過,什麼時候能出來?”
“師父說是兩個月,但也說不準,得看他什麼時候回心轉意了。”
“回心轉意?他怎麼了?”
謝銘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掩飾過去:“沒什麼,小錯而已。各位先住下吧,我得回去給師父交差了。”
臨走前,謝銘特地給靈夙行了大禮,眼神多次在阿湛手裡的劍上停留。
這一細節沒能逃過江瑞霖的眼睛,她聽靈夙說起過塗雀的淵源時,就猜到阿湛手中的劍也不是凡物,卻不曾想到,竟是天下第一名劍湛盧。
這把劍為什麼會在阿湛手上?他和塗雀的持有者謝弈又是什麼關係?
夜晚,江瑞霖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關於五陵源的猜想。她索性起身,想趁天黑四處找找謝弈被關在什麼地方。
路過靈夙和阿湛的房間,裡面漆黑一片。他們似乎已經睡下了。
江瑞霖小心翼翼穿過屋前的竹林。走到林子盡頭,她看見一道黑影閃過。那個背影她認得,是阿湛。
原來這個點還沒睡的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她是為了謝弈,阿湛又是為了什麼?好奇心使然,她悄悄跟了上去。
阿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他走了很大一圈,從竹林到後山,一路繞到山後的湖邊。湖不大,四周長著茂盛的蘆葦,在月光下溫和寧靜。
江瑞霖察覺阿湛回頭,趕緊蹲下身子,躲在了蘆葦叢後。
“出來。”阿湛看向她藏身的方向。
她硬著頭皮,邁著極小的步子,不太情願地走了出來,“我只是想找找謝弈在哪兒,不是故意跟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