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反駁:
“巧合又怎麼樣,你闖的進去嗎?多找些人,打聽打聽小六是怎麼被抓的,帶走他的人又是什麼來路,再安排幾個人在客棧前後門守著。”
大山和阿青應聲離開。
他們正到處尋找的小六,此刻已經被折磨的暈了過去,原本挨一鞭子就鬼哭狼嚎的人,現在愣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暗五覺得,藍粒粒與其說是在審問,不如說是在洩憤。
他作為當事人,其實也挺生氣這些人把賬本大張旗鼓的送到客棧,導致前任知府狗急跳牆,把矛頭對準了王爺。
但是怎麼說呢?
人家還在遇襲當天提前送來了紙條通知他們,可以說已經非常仁義了。
總之,罪不至死吧。
而且,說到底,這事應該送交官府,而不是動用私刑。
按照璟朝律法,藍粒粒這種沒有官身的人,抓著人動大刑,也是犯法的。
暗五正在考慮要不要求情,藍粒粒就把手裡的鐵刺往桌上一扔,轉身走了。
只留下一句,“別讓人死了。”
暗五琢磨了一番,把人從木架上放下來,撒了些便宜的止血藥,就把人扔在屋裡關上了密室的門。
回房的路上還在想,火火最近總是賴在藍粒粒身邊,不肯陪他一起睡覺,略傷心~
藍粒粒回到臥室後,沒有點燈,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怔怔出神。
這不是她第一次情緒失控。
上一次是在顏朔遇刺的那天夜裡,她赤手空拳殺人的畫面嚇得敵人友方都紛紛遠離。
當時顏朔用手帕慢條斯理的擦去了她手上的血汙。
今晚那一滴滴的鮮紅液體,讓心中那頭嗜血的魔鬼變得更加難以束縛,它渴望著鮮血,渴望漫天飛舞的血肉殘肢,渴望無止境的殺戮。
她在末世曾經聽人說過,和平年代上過戰場殺過人計程車兵經常會患上創傷性應激綜合徵。
從生下來,每天都要戰鬥的她只覺得可笑,平靜的生活有多好,簡直就是天堂,居然還有人會覺得不適應。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這種感受。
來到這個沒有流血和殺伐的世界,由最開始的不適應到漸漸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