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快步走過去,“漾漾你怎麼了?”
舒漾噁心作嘔的情況並沒有任何的好轉,祁硯抱著她去洗手間,在舒漾反胃時不停的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可是半天舒漾也沒吐出什麼東西,渾身卻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她洗漱好,來不及擦乾臉上的水,就對身旁的男人說道。
“你走吧。”
祁硯全當沒有聽見,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放心舒漾一個人在醫院?
把人抱回病床上後,祁硯立馬又把醫生叫了回來。
最後沈輕的判斷是,厭食症。
“病人現在心理疾病遠遠大於身體疾病,需要從根源下手。”
舒漾面無表情的聽著醫生闡述著她的情況,看著自己的手被打上吊瓶,從小那麼怕打針的她,此時卻毫無感覺。
祁硯抱著坐在床上的人兒,害怕的喊著她,“寶寶,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像以前一樣和我吵架,打我都行,責罵我都行,別這樣…我好害怕……”
舒漾無聲的掉著眼淚,“讓我離開吧,祁硯,求你了……”
這是舒漾近日來,和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她在求他。
只為了能離開他身邊。
祁硯用力的抱緊眼前的女人,瘦弱的不像話,彷彿他的懷抱裡都是虛無縹緲的。
他真的害怕舒漾這樣下去,身體會被徹底拖垮,甚至精神上發生巨大的變化,經歷過這些的祁硯,深知其中的掙扎與痛苦。他不敢想象如果舒漾因為他變成這樣,他又該怎麼活下去。
祁硯低著頭埋進舒漾的頸窩,男人的眼淚滾燙的砸在舒漾的肩頸上,沁透了她身上的病號服。
她夢寐以求的那個答案,從祁硯的口中說出,艱難而沙啞。
“好……”
舒漾記得這天祁硯抱著她哭了好久,和她說了很多話,幾百幾千遍的重複著那句‘我會改的’。
之後,祁硯就再也沒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
身體調理的差不多後,舒漾就坐上了去機場的車。
她什麼行李也沒帶,捏著證件和機票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閃耀奪目的粉戒……
側方的黑車突然變道,朝這邊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