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煊跪在地上,旁邊本來為他捏了一把汗的裴二胖,差點沒笑出聲來:
看來長安不錯嘛,連我這個木頭的阿兄也會說段子了。他索性也跪下道推波助瀾:
“阿孃,當初您還鼓勵我去追求杜芊芊呢,您說隔壁蘇小表妹太活潑,不如杜表妹穩重,阿兄這不是遂了您的心願?”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楊太妃倒了,杜家垮了,我們是多落魄才要娶一個罪臣的女兒?”
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兒子,陳留大長公主又氣又好笑。
“阿孃,當初您和杜家聯姻,人家最多說我們是想借楊太妃、安王勢力更讓裴家勢力更強大。
現在就不同了,阿兄已經告知府衙,我們兩家有婚約。
就像六表兄信裡說的那樣,您在杜家落難時還堅守婚約,那是您做為大長公主的自信,和您堅不可破的誠信。
阿孃,您這魄力堪比當年武后,東都洛陽權貴,那還不得唯你您馬首是瞻……”
“呸!就你這張嘴會說!”
陳留大長公主冷靜下來,確實,她那傻兒子已經去宣稱有婚書,就算此時自己說沒有,大家也只會說自己失信,撕毀婚約。
嗑瓜子百姓腦子就是這麼奇葩,永遠只相信自己想吃的那塊瓜才是真相。
兒子們和六郎已經把這個“真相”推到她面前,她只能順著他們走下去。
等到裴煊說出西苑被李蘭枝下藥的事,陳留大長公主火氣蹭的就上來了:
“那你還等什麼?去跟西苑的管事姑姑說,明兒我要在西苑宴請貴女賞雪。宴,就擺在滴雨臺對面的龍吟軒。”
裴駙馬忍不住從內室走了出來:
“哎呀呀!你怎麼還跟孩子們一起胡鬧上了?這是要惹事的呀!李逢吉連謀反案都能躲得過去,難保將來不會翻身,到時給我們使絆子,豈不是永無寧日?”
“有事也是本公主擔著,與你何干?
駙馬,你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