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煊本就是科舉探花,又是聖人的表弟,他已經做了兩年上州刺史,只要個戶部侍郎,聖人不會不給姑母這個面子。
“我也不想搬出去……但是下棋的時候,動的不止是棋子,還有手。讓顧允之過來,也就是讓我皇兄知道,我在找人治腿。
一直不治,他會懷疑,光明正大找郎中,他才會覺得正常。
我們三人在長安就常常在一起,現在你們離開我單飛,皇兄應該會聯想到治腿的結果,這才促使他更樂意成全你們。”
李奏說完,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憂傷:皇家無父子,更何況兄弟。
前世自己不用謀術,卻死於皇權爭奪,天叫我重生,必不負對前世的預知。
有時候,真想帶著洛泱到一個沒有皇權爭鬥的地方,可我姓李,李唐天下,對我來說,有這樣的地方嗎?
李奏的行囊已經搬走了,但裴煊還是叫人擺了小宴,準備兄弟幾個在紫竹洲再聚一餐。元楓愁眉苦臉的走了進來:
“馬場排查了,不可能是我的人乾的。二兄也去查了王熠的仇人,他這個人心狠手辣,真是仇人,也被他找人殺了。”
“我還可以告訴你,徐柔蘭也不是自己藥死自己。”
裴煊把那幾張供詞放在元楓面前。
“有口供?那還不去彈劾王家?”元楓輕鬆了許多。
李奏輕笑道:“若是大臣的奏摺可以輕易送到聖上面前,王守澄就白當北衙之首了。讓王家去鬧,這沒證據的事,聖上不會對蘇家怎樣。
中秋節你要陪你父親進京,聖上中秋要到興慶宮陪太后、老親王們賞月,你有個救駕的機會。”
“救駕?有人要刺殺聖上?”
元楓和裴煊都驚了,李奏這預言,比洛泱做的夢也不差啊。
李奏哈哈笑起來:
“王家不會殺聖上,他想殺的是聖上身邊的蘇將軍,這不就順理成章了?阿慕的傷不會白受,箭簇和箭桿可都在我們手上。而且,大理寺一定會懷疑王家門客,因為......”
“因為我治過這個傷。”
話音未落,顧允之翩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