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嘛,每天吃飽了沒什麼事幹,不就只能想想這些了,再琢磨一下他的經歷,特別是千里迢迢從長安跑到范陽是為了什麼?所以就這樣了。”楚青嫣半開玩笑地解釋道。
吉他製作的相當不錯,悠揚的樂聲響起後,一股莫名的滄桑感開始鼓盪人心。特別是《西海情歌》這首曲子能把人心底深處的那種情感給調集起來,使聽者沉浸其中既傷感又充滿力量,甚至忍不住要大聲呼喊。
李守也是許久不彈了,一開始還有些手生,但習慣之後便開始行雲流水,彈到第二遍的時候他忍不住咧開嗓子唱了起來。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麼遠,愛像風箏斷了線,拉不住你許下的諾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巔溫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愛再難以續情緣……”
眾人第一次聽到居然有人這麼唱曲,感覺李守像在嚎叫一般。但適應下來後卻又感覺歌聲與吉他相和,別有一番情愫在其中。甚至聽過兩遍之後都不自覺地跟著哼唱起來。
“怎麼樣?是不是特別觸動?”
一曲終了,李守很是過癮,問大家道:“這可是一位大家寫的,從中你們是不是領略到了西部大漠高原上那古樸純潔的男女之情?”
“李兄這首《西海情歌》確實振聾發聵,讓人耳目一新,較之秦地之腔多了份雅緻,卻又比那些靡靡之音多了層豪放。看來李兄果然多才多藝!”馬燧讚道。
“曲子倒是不錯,就是你唱歌讓我彷彿看到一隻狼在嚎叫!瘮得慌!”悠悠毫不客氣地貶低道。
“像狼就對了!西部藝術家對情人的呼喚和愛意就是這麼豪放、直接!”李守不僅沒生氣反而有些自豪。
“李公子看來也是位多情之人,要不然不會唱的這麼投入,那感覺彷彿是將自身代入了進去。”楚青嫣似乎語帶雙關。
“我這人的優點就是幹什麼都認真,搞藝術工作就得像咱這樣!要不怎能成為文藝工作者呢?”李守又自誇道。
“公子,那我這鼓沒用上啊!”小業還是惦念著他的鼓。
“不要急!公子我再彈一首歡快的曲子,你馬上就能用上了!”
李守說完,指頭在吉他弦上“蹭蹭”了幾聲,然後另一首歌便唱了出來。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裡的表演很精彩,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 李守一邊唱,一邊看向楚青嫣和悠悠。
這首歌非常輕快,節奏也很明顯,所以小業很容易就找到了節奏,開始敲響那面小鼓。
聽著歌詞,再看看李守的眼神,楚青嫣臉紅到了脖子根,嘴裡輕啐了一口,扭過頭去。
一邊的馬燧則拿袖子蓋在了臉上。
金彩英臉上卻露出了笑容,看著耍寶似的家主和害羞的楚青嫣,嘴裡樂出了聲。
“怎麼樣?這首歌不錯吧?簡單明瞭,歡快酣暢!”李守彈完後看了看楚青嫣她們,又瞅瞅馬燧,“馬兄,你為何遮住臉?”
“李兄,你!”馬燧放下袖子,“你這不是唱歌,純粹是光天華日之下調戲良家女子!幸虧這是在荒郊野外,要是在易縣城,這樣做會被戳脊梁骨的。”
“有那麼嚴重嗎?”李守不以為然,“看來即便是大唐,也不太容易接受這種赤裸裸地藝術表現形式。”
“看來小弟就不應該跟李兄搭伴。”馬燧忽然醒悟過來,“這一路上就看你和楚姑娘你儂我儂,小弟卻是煢煢孑立,形影相弔,豈不讓人悲傷?”
悠悠聞言居然同意地點了點頭。她其實也不理解李守為什麼邀請馬燧同行。
“我說李兄,你什麼時候向楚姑娘下聘禮啊?看你如此露骨地向人家示愛,應該是好事將近啊。”馬燧又問了一句。
“等我去范陽把退婚的事情搞定吧。”李守直言不諱道。
“退婚?”馬燧吃了一驚,“李兄去幽州是為了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