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多謝唐總援手!”蘇岱雨忙在旁應聲,心想不管他倆以前有啥糾葛,只要唐路行也認可荊岑,還願意配合查證,就再好不過了,“你們一起去見岱林?”
“不了,我想了解的已經問過了,接下來就交給荊律師吧,劇組還等著我,我得先走了,有什麼事可以給我的助理打電話。”
他揮了揮手,門外走進來一個幹練的男助理。
助理似乎也正有事要彙報,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唐路行臉上露出兩分陰鬱,卻很快消散,溫聲吩咐助理拿了名片,讓他多照應案子的查證。
不知是不是荊岑的錯覺,唐路行告辭離開的時候,她感覺這個助理似乎偏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一點好奇的探究。
這一通折騰,荊岑有些怏怏的,卻也必須打起精神來應對當事人的會見。
不出她意料,蘇岱林非常沉默,說的話都是卷宗上就能查證的。
他穿著看守所統一發放的服裝,剃著平頭,容貌倒是很俊秀,是當下青春期女孩子最喜歡的型別。
眼神卻有些萎靡,甚至透出一點厭世的情緒,沒有平常嫌疑人會見律師時所應有的期盼。
但是他卻很堅定的不承認警方查證的犯罪事實。
“我沒有殺人,更不可能預謀殺她,我愛她。”他說這句“愛”時,字音發抖,洩露了一點隱藏的情緒,有深沉的愛意,但更多的,荊岑聽出的,是額外複雜的恨意。
“易曉棠第一次約你見面時,你們在房間裡做了些什麼?”
“對劇本。”蘇岱林低了頭。
我信你個邪。荊岑心說。
“為什麼要第二次約易曉棠?選擇拾步亭是有什麼特別原因嗎?”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想見她。”蘇岱林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指尖看著。
“那為什麼讓她把永生花的水晶球帶出去?”
“……”
一陣沉默後,荊岑嘆了口氣。
“岱林,我叫你岱林可以嗎?我不僅僅是你姐姐請的律師,我還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姐姐非常擔心你,雖然易曉棠現在還沒死,但還沒完全脫離危險期,醫生還說以後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你就算不在乎自己被如何判刑,也不想糾出真正的兇手為易曉棠報仇?”
又是一陣沉默,荊岑望著眼前消沉無比的人,心理疑團越深,但也沒有逼迫蘇岱林,眼看最後也問不出什麼來,荊岑就收了筆記本。
“既然有些問題你不想回答,那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荊岑停頓了半秒,問:“你認為……誰是真正的兇手?”
“兇手?”蘇岱林諷刺一笑,“沒有兇手……荊律師,你聽說過一句名言嗎?”
他輕聲道:“一切美德,不過是代價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