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掏出來了,又不想點。
萬一她不喜歡煙味,不讓他靠近怎麼辦?
樊煌過來拍拍他肩膀。
“倒也不用太悲觀,穗子對你是特別的,你沒注意到,她出院後只願意跟你親近嗎?話也只對你說。”
這說明於敬亭在穗子心裡是獨一無二的,她對於敬亭的接受程度遠超過其他人。
“慢慢來,樂觀點看,或許也是上天給你們一個重新接觸的機會,穗子這些年是太過懂事了些,就當是放個假,也給我們些機會好好照顧她。你要是覺得應付不了,就換我和她媽媽來。”
最後一句,說得各種和藹可親,話裡透出來的意思,卻是非常強勢。
不行就換人。
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於敬亭如果關鍵時刻掉鏈子,人家親爹媽就把閨女接走了。
“我感覺,我還行。”於敬亭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樊煌看他不喪了,這才放心。
“年輕人,經歷些考驗感情會更好的——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怎麼調整的這麼快?”
樊煌剛看到於敬亭,他還喪裡喪氣,這會又精神滿滿了。
“我們這點緊張跟穗子這會的心情比,算不得什麼,她現在肯定更害怕更無助,我如果不撐著點,她得更難受。”於敬亭深吸了口氣,“沒事,她醒了讓她揍我幾拳撓我幾下,她出氣就好了,總比憋著強。”
“她媽媽很難過,我還好點,說來你們可能不理解,這孩子從小沒在我身邊長大,我見到她時,她就已經是非常優秀的女孩子了,比起她媽媽對她的期待,我對她愧疚總多一些,她能像個十幾歲小姑娘那樣依賴我,我會很開心,但很顯然,她現在對你的信任更多點。”
樊煌很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他是真的很看重於敬亭這個女婿,
穗子失憶,考驗的卻是於敬亭的人品,到目前為止,樊煌對於敬亭的表現都是很滿意的。
“或許,你願意把她讓給我和她媽媽,讓我們把她接回去——”
“得,爸,您別想了,她是我媳婦,要寵也是我寵著,您要想搶後面排隊去。”於敬亭打斷老丈人,這老頭子,陰險的很吶。
繞了一圈,還是想跟他搶媳婦。
倆人交談的聲音並不大,卻還是順著視窗,傳到了躺在床上裝睡的穗子耳朵裡。
穗子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可是心裡卻有個地方,似是早春冰雪初融的第一縷陽光,不具有攻擊性不會曬得人面板灼痛,卻暖洋洋的,恰到好處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