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君哼了聲。
“還不是因為你倆把那老頭子整鬧心了,天天叨叨我,嘚啵嘚的,膈應。”
於敬亭在火車站懟陳父,他是痛快了,陳父回家後,越想越氣。
本來就是個心胸狹隘的,遇到點事兒就更走不出來了,想起來就要嗷嗷一通。
陳子遙在家時他嗷嗷陳子遙,陳子遙回部隊了,他就找陳麗君的茬兒。
陳麗君也不慣著他,找茬就砸東西。
父女倆互相傷害,陳父的戰鬥力根本比不上陳麗君,每天氣得死去活來,吵架時口不擇言讓她滾,陳麗君就特別愉快的包袱款款出來了。
“一會讓敬亭到我那拿點東西。”陳麗君說。
穗子以為是拿吃的,結果於敬亭抱了個箱子,裡面全都是古董瓷器。
“媽,你也跟我們老爺子似的,有非官方考古的愛好?!”穗子拿起個花瓶看了看落款,她覺得自己以後可以開私人博物館了。
“我怎麼會那麼沒品?這些都是贓物,放我那不合適,給你得了。”
贓物!
穗子被這個詞嚇得一激靈,腦子裡彷彿出現了她老媽帶著手銬被帶走的畫面,欲言又止,憋了好半天才道:
“媽......自首吧。”
陳麗君哭笑不得,她怎麼會有這麼傻乎乎的閨女?
“你想什麼呢?這都是我從老頭子那順來的——總之,給你了。”
穗子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她老媽是有多缺德。
陳麗君也是學美術出身的,現在做的雖然是與美術八竿子打不著的工作,但圈裡是有不少熟人的。
這熟人裡面,就有擅長仿造瓷器的。
陳父喜歡古董,家裡有不少古董,有祖上傳下來的,也有他自己想方設法淘換來的。
陳麗君就讓她朋友一比一高仿,做出來,趁著陳父不注意換出來,吵架時專挑著高仿砸,這叫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