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屋寫卷子的於敬亭耳朵都支稜起來了。
光明正大偷聽。
“我覺得,他給我的感覺,不那麼實在,他看人的眼神,總是遊弋,不敢跟人對視,偶爾碰到了,馬上挪開。”
“也許人家認生呢?”王翠花對宮昕的形象,還停留在電視裡的偉岸正義上。
“不是認生,給我的感覺,就不那麼實在。”穗子看人還是挺準的,她跟宮昕接觸下來,儘管對方彬彬有禮,她卻始終覺得這人不大能深交。
這是一種感覺,但說不出為什麼。
“你白天當著人家可不那麼說的。宮老師,您的作品人物鮮明立體,形象塑造飽滿,巴拉巴拉~”於敬亭走過來,掐著嗓子,豎著蘭花指,三八兮兮地朝著穗子點。
“我哪裡有你模仿的這麼噁心?!”穗子被激怒了。
“反正你誇他了。”於敬亭酸溜溜。
“廢話啊,他是樊叔讓過來的,我不禮貌地客套幾句,難道讓我對他說,我不喜歡你賊眉鼠眼的眼神,你閃躲的眼神像極了我們村口的二流子?!”
這句話於敬亭聽了超級舒坦,滿意點頭。
“我媳婦不愧是幹大事的,這個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
他決定了,他從現在起一直到明早,臨時改名叫“大事”,嘿。
王翠花嘆了口氣:“沒想到演員本人跟電視劇裡形象差這麼多啊。”
“戲是戲,演員是演員,習慣就好。”
“還是咱們普通人好,真實不虛偽,你看咱家鐵根,壞得明明白白,損得真真切切,這又想什麼壞道子呢,笑得這麼賤?”
“想我媳婦是幹大事的。”嘿嘿~
“這腦子沒毛病吧——你確定他能考上?”王翠花狐疑地問穗子。
穗子拿過於敬亭手裡的試卷,快速瀏覽一圈。
“考是肯定能考上了,就看考哪座大學了。”
竟然全對!穗子暗暗一驚,這個看小人書的傢伙,到底啥時候學的?
“快點,判成績,老子還等著改名呢。”
“改什麼名?”穗子當然讀不懂他那齷齷齪齪的心思。
“一會你就知道了。哎,其實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