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知道他就是嘴欠,真讓他回去,他也不可能去。
上次他在屯裡,仇家找過來差點把穗子劫持了,這件事都成於敬亭的陰影了,他現在就想寸步不離的護著她和娃。
左右他爹那個性子就是個浪的,浪夠了自己就回來了,總不會惹出什麼太大的事端,這是父子倆心照不宣的秘密。
“咱爹那邊不用你操心,我看你還是琢磨下你的啤酒廠吧,這幾天我從你們廠門口路過,見著好多工人聚在門口,這麼鬧下去,影響可不好。”
穗子把話題轉到工作上。
啤酒廠太久不開工資了,工人們在家放長假,日子久了,熬不住了,自發地跑到單位找說法。
一開始只有三五個人,這幾天人越來越多,規模也從一開始的小打小鬧,變成了有組織有預謀。
根據穗子這邊的訊息,說這些人已經準備往上鬧,找上面的領導解決工資問題了。
“廠長這幾天裝病不去,想把爛攤子甩給我,我也裝病。左右不是我在位時欠的薪水,總不能找到我這吧。”
“理是這麼個理兒,可事兒咱還是得掂量著辦,今年過年早,這麼下去大傢伙過年都是問題,不如咱先把眼前的困難解決了。”
穗子知道他是有長遠計劃的,但這會工人們實在是困難,也不好這麼冷眼瞅著。
“廠長那老狐狸,想把鍋丟給我,咱就這麼接了,即便是把問題解決了,他也得把功勞攬過去。”
穗子想了想,他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請他出手,跟逼著他出手,這是倆概念。
從眼前的僵局來看,廠長是覺得於敬亭渾水摸魚了這麼久,應該是個沒啥大用的,便想拖他出來當個擋箭牌。
“那這樣好不好,咱們不以工廠的名義解決問題,咱們以私人的名義帶著大家賺點過年錢,這總不過分吧?”
穗子覺得,活人不能讓尿憋死。
“你這小娘們今兒怎麼突然這麼好心起來了?”於敬亭坐直,他覺得穗子的態度,略微有點可疑。
穗子眼神閃躲,這事兒吧,她的確是有點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