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他那段時間罹患頭風症,不知道惹了多少腥上身,寧昭昭就覺得有些無力。難道他一旦忘了,就理所當然地左右逢源了?
不提還好,一提她就想起來他連孕婦都盯上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是線人,那她現在怎麼樣了?探出什麼了?”寧昭昭漫不經心地道。
“原是不打算讓她多出頭。畢竟老族長疑心十分重。但是她今天貿然下水救我,十分……古怪。”顏清沅看了一眼她的臉色,道。
寧昭昭心想顏家從未放棄往他們家的後院塞人,焉知方緋不是將計就計?
她不說話。
顏清沅心裡有些沒底,抱著她的腿道:“好昭昭,幸虧有你在身邊,不然我非被那些心思多的女人生吞活剝了不可……難怪人家說家有賢妻夫不遭橫禍。”
寧昭昭似笑非笑地踢了他一腳:“剛才罵我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還不快起來把衣服給我穿上!”
“……”
顏清元只得站了起來把衣服遞給她。
“……”
棒槌無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給他穿上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涎著臉又低了頭親她。
鬧了半天兩人終於衣冠齊整地出了門。
整個顏府現在是如驚弓之鳥,人心惶惶。
尤其是主持宴會的魯氏被撈上來以後,身上被用簪子刺了十來下,脖子上還插著一根碎木,腦袋都差點掉下來!
當時她一直在湖心亭給攝政王妃溫酒,後來跟王妃一起落水,死狀如此猙獰,是誰幹的不言而喻。
顏陽致痛失愛女又失去妻子,此時就臉色蒼白地站在亡妻的屍體旁,雙目血紅。
宋顧謹剛換了衣服,正冷著臉給魯氏檢查屍身。水裡現在也都是人,來來去去都穿著胥吏的服裝,在水裡打撈浮木,檢查亭子坍塌的原因。
許是沒料到顏清沅會把大理寺的人帶來,這麼快就控制了局面,顏家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寧昭昭跟在顏清沅身後出現的時候,顏陽致看著她眼睛明顯紅了紅。
她就跟沒看見似的,站在魯氏的屍體邊,低頭看著。
“宋先生,如何?”
“指甲外翻,縫隙裡還有沒洗掉的藍色綢絲。殿下曾經在水下和她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