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沅摸了摸愈發委屈的寧昭昭,道:“爛泥就爛泥,我喜歡就行。你出去玩吧,我這兒不用你擔心的。”
寧昭昭憤憤地看了端王一眼,走了!
端王差點被她氣死!
這黑心鬼現在倒成了好人了!他老人家一心為她打算啊,為她不平啊,結果現在她倒一心向著那裝病的小子去了!
最可氣的是不等你來罵她傻,她就已經很高興地先說自己傻極了!
端王氣了半天,最後只好道:“女生外嚮!真是女生外嚮!”
顏清沅心裡有些得意,但那點得意也不能表現出來,反而非常謙遜地道:“那不能呢,昭昭一心想的還是您呢。”
端王看著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忽而想到自己那個小外孫,自己看著是百般好,可是當初和離沒多久,沒人管束竟然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罷了罷了,這就是一對天殘地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也管不了了!
寧昭昭跑出去轉悠了一圈,見雨已經徹底收住了,沒什麼好玩的就去看了看寧葳。
這老小兒也不知道是怎麼被虐了一通,此時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乾裂著嘴唇,靠在柱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鎮遠侯掛在他身上,血染紅了一大片,垂著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聽到動靜,寧葳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緩緩閉上了。
寧昭昭看了半晌,終歸讓人給他們鬆了綁,並讓人送了水來。
寧葳的嘴唇已經幹出血,嚐到沁人心脾的水味,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可是寧昭昭怎麼會這麼好心呢?
雖然是血緣上的親爹,但是看看他乾的喪盡天良的那些事兒啊!
“外,外面……”寧葳哆嗦著,此時才覺得有些後怕。
他不傻,宋氏給他畫的那個大餅雖然誘人,可是現在鎮遠侯都半死不活地在這兒了,他恐怕也很難逃出生天了吧?今天看西南軍士氣大振,不時聽到外面有人大喊捷報……
此時他又開始惦記著和寧昭昭那點血緣了。
“妖軍已經讓清理了。接下來呢,就是打硬仗。”寧昭昭不冷不熱地道。
打硬仗啊……端王在這兒呢!誰能跟他打硬仗!
“到時候血洗朝堂必不可免。論罪宋氏和寧氏都是謀逆……爹啊,寧家,恐怕要斷子絕孫了呢。”寧昭昭淡淡道。
滿門操斬……
“可,可你姓寧!”寧葳咬牙切齒地道。
“您忘了,大齊律法裡有一條,便是滿門操斬之罪,但嫁入三品以上之家的女子便可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