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昭輕輕哼了一聲,好像還不太高興,後來才縮在他滾燙的懷裡不動了。
這麼鬧了一場,他心裡倒是突然輕鬆了很多。
過了一會兒等她睡熟了,他又爬起來親了她幾口,笑著自言自語:“你這個棒槌。”
……
那一夜的京城,是大雨洗不去的血腥。
鎮遠侯收到聖旨已經是後半夜,同時被帶回來的,還有已經除去了官服,被淋得渾身溼透的宋顧謹。
姜夫人匆匆忙忙地跟隨丈夫出來接旨,一眼看到宋顧謹,頓時差點昏過去:“我的謹兒啊!”
宋顧謹雙手被枷鎖所縛,跪在了地上,低聲道:“爹,娘……”
太監宣完聖旨,宋顧謹被革去官職,流放三千里,語氣裡也有些憐憫,道:“侯爺,夫人,有話趕緊趁現在說吧。咱家還要看著人押入大牢,明日一早便流放。”
流放三千里,這跟要宋顧謹去送死何異?
姜氏幾乎瘋魔,不可置信地衝向宋顧謹:“我兒,我兒怎麼會被流放……一定,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弄錯了!路公公,我這就跟你一塊兒進宮,見皇上,見貴妃娘娘……”
“皇上親自下的聖旨。夫人吶,您就惜福吧,起碼人還在呢。麗嬪耿家,已經被滿門操斬啦!”
麗嬪可是宋貴妃的人!
鎮遠侯吃了一驚,連忙問道:“那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如今倒是安好……囑咐老奴帶出來一句話,讓您,稍安勿躁。”
鎮遠侯一凜,連忙道:“來人,快扶夫人進去,快!”
姜氏被兩個僕婦拖住,依然還在大嚷:“侯爺,侯爺!”
鎮遠侯看了一眼跪在雨裡的兒子,只覺得又氣又心痛,雨砸在身上就跟冰渣子似的,幾乎在他心頭一打一個洞!
“你差點害得我們宋氏一家給你陪葬!從今天起,我們宋家沒有你這個逆子!你也不許再對旁人說你姓宋!”
宋顧謹低著頭,任父親一腳狠狠踹了下來,雙手緊緊握著。
他最終,是落下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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