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
“啊?”
顏清沅心裡神魔交戰,抱了她進屋,到了嘴邊的話又拐了個彎,道:“不是要招贅麼,我看那小狀元挺合適的。”
“滾你的,那種酸腐書生,白送我都不要。”
顏清沅莫名被取悅了,呵呵笑了一聲,把她放在床上,道:“睡吧。”
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好哄,隨便順順毛,心裡的狂躁就平息下去了。
隔天一大早,胡氏的院子就熱鬧了起來。
她端正地穿了一身正裝,配了全套的黃金頭面,臉上妝容也很喜氣。
“倒還在這裡給我梳妝……大小姐那裡準備得怎麼樣了?”
趙嬤嬤低聲笑道:“如相爺所料,昨晚大小姐迷倒侍衛去了新姑爺那裡。瞧見了人,大約也沒什麼不滿意的,所以一大早也起來梳妝了。”
“哦?那看來她很滿意呢。”
趙嬤嬤道:“可不是麼。咱們新姑爺的人品相貌,就算在京城也是排的上號的了。說出去,誰都要說一聲我們相爺疼閨女。”
胡氏溫婉地笑了笑,心裡卻不屑。
小姑娘家沒見識,看見男子皮囊長得好看,就魂都沒了。她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看了寧相的那副好皮囊,便死活要下嫁。
直到現在才明白,男人的皮囊還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副心腸,是不是熱的。
看著鏡中那張韶華已逝的容顏,彷彿想到自己這麼些年受的委屈,胡氏眸中慢慢地沉了下去。
憑什麼這些苦處都要她一個人受?齊氏的女兒,憑什麼就一步登天?
從今往後,她便要那小賤人,也來嚐嚐她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走吧,咱們去瞧瞧咱們的新娘子啊,準備得怎麼樣了……”
趙嬤嬤扶了她起來,低聲道:“雖然成婚匆忙了些,可大小姐在公主府出了那種風頭,如今又榜下捉婿馬上大婚,想必整個京城都會津津樂道。”
“是啊,過幾天,狀元爺上殿面聖的時候,就是咱們家的女婿了呢。”
胡氏含笑下了樓,不妨門口的丫頭卻突然神色匆匆地道:“夫人,夫人不好了!”
趙嬤嬤斥道:“大喜的日子,胡說什麼呢!什麼不好了?”
“狀,狀元爺,突然發了疹子,滿臉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