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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明美對赤井秀一艱難的心路歷程毫不知情,彼時她正坐在阿笠博士家的窗邊,坐在暖陽裡看書。
她對那些過於專業的東西是不太懂啦,反正在志保播放錄音片段的時候,那個叫松田陣平的年輕男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然後就抱著錄音帶躲到地下室去了。
這個時候志保他們應該都在地下室吧?
唔,大君在幹什麼呢?
宮野明美很有自知之明,受到能力限制,她不應該參與太多機密,不管是對組織還是對降谷零他們來說。可是現在因為志保的緣故,她已經得知了太多機密,那些人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宮野明美對她現在的境遇還蠻滿意的,她一向是既來之則安之的性格,而且很容易滿足。大君的利用清清楚楚,但是她可以毫不在乎,同樣她對妹妹的選擇以及紅方的決定也完全沒意見。
說不定這樣的人才是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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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的計劃正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中,某些小股勢力自以為是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只是負隅頑抗。
信繁如今的身份地位讓他得以接觸到組織幾乎全部的行動和情報,不過心臟上那顆定時炸彈卻常常讓他深更半夜從噩夢中驚醒。
每次醒來,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浸溼,而他眼前似乎還徘徊著紅衣小女孩的身影。
“真是的。”信繁低低地自嘲了一聲。
東京市中心的高樓,聽不到一點噪音,一室寂靜,只有他的心跳咚咚咚咚地敲擊著沉悶的氣氛。
信繁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翻身下床。
他需要去浴室洗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開啟花灑,冰涼的水流衝擊在他緊緻有力的胸膛之上,胸前靠著心臟的位置,那道手術造成的傷疤已經趨於淡化,只留下淡淡的深粉色的痕跡。
冷水打在身上果然很有效,沒多久信繁就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關掉花灑,在腦門上隨意地搭了條毛巾,然後去酒櫃挑了瓶蘇格蘭威士忌,獨自一人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欣賞著東京絢爛耀眼的夜景。
真漂亮啊。
他在心中暗暗感嘆著。
如果阿笠慄介的計劃成功,這麼漂亮的景色大概就永遠都看不到了吧?
不過到了那時候,東京、日本甚至是整個地球的命運都已經跟他無關了。
突然……有點想回家了呢——那個他早已遺忘在記憶角落的真正的家。
信繁伸手按住了微微刺痛的心臟,感受著掌心有力的心跳。
如果是你的話……如果是真正的諸伏景光,你會怎麼處理眼前的絕境呢?你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嗎?
真是的……
信繁很快又搖了搖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思緒和想法全部清除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