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不知道的是,他至今沒有弄明白作用的儀器,此時正大批次透過貨車向TENSE大廈運輸著。
信繁站在79層的落地窗前,注視著樓下晃眼的車燈,緊蹙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琴酒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杜松子酒——天知道他本來是想喝馬天尼的,但是一想到梅斯卡爾可能的表情和聯想,他就果斷地換成了杜松子酒。
然而越是這樣,琴酒就越感到煩躁。
明明他跟貝爾摩德沒有任何……好吧,也許有那麼一點點關係,但是絕對不交心,但是……
“琴酒。”梅斯卡爾冷不丁地喚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很醜?”
琴酒:“???”
“啊,不好意思,我貌似看錯了,你剛才那是……糾結嗎?”
琴酒:“……”
託梅斯卡爾的福,他現在的脾氣已經好了很多。這要是放在半年前,一顆子彈絕對已經射進梅斯卡爾的腦顱中了。
琴酒調整情緒沒空說話,信繁也不在乎,他又把目光移向樓下了。
“你說朗姆為什麼要把那些東西放在TENSE大廈呢?”信繁低聲呢喃。
他倒沒想到琴酒會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裡就是旋渦中心。”
“哦?聽起來你好像知道不少。”
“哼。”琴酒用鼻腔重重地出氣,“如果不想讓我知道,那就不要讓我做任何事。”
信繁抬手,用指尖在玻璃上細細描繪著儀器的形狀:“那些大傢伙可以將人的思維從身體裡剝離,轉化成資訊的形式,永久存在。而且這可以是全人類的永生。”
朗姆沒有警告,說明這些話是可以告訴琴酒的。
可如果站在他身邊的人並非琴酒呢?
比如,他可以用阿笠博士發明的變聲器改變另一個人的聲線,只要演技過關,他們是不是就能瞞過朗姆將組織的秘密大白於天下了?
琴酒不知道一轉眼的功夫梅斯卡爾腦袋裡已經轉了好幾彎,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組織的計劃,不過相比於當時震驚的梅斯卡爾,琴酒的表現卻顯得過於淡定。
“世界在無限發展,人類具有認知世界的思維至上性。但細化到一個人甚至一代人,受生命限制,思維卻是非至上性的。”琴酒說起哲學問題頭頭是道,“每一代人重新學習的過程都是浪費時間。這一點我贊同組織的計劃。”
信繁忍不住回頭認真地注視著某人,一臉不可思議。
“你被哪位哲學家奪舍了嗎?”
“嘁。”琴酒不屑一顧,“任何大道理都不過是粉飾私心和慾望的工具,看明白後就懶得計較這種事了。”
這些話一點也不像是信繁過去認識的那個琴酒會說的,倒是讓信繁對他有些改觀。
他最近……似乎感慨越來越多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越到關鍵時刻,他應該越心狠,而不是率先垮掉。
不過信繁並沒有讓自己的猶疑持續太長時間,他很快就調整好狀態——那是任何刀槍也無法突破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