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曬著溫暖的陽光,心情愉悅地配著紅酒吃掉了一整份便當。
隨後他打算象徵性地工作一會兒再去補眠,否則要是朗姆追查起來,划水太過分的話可是很危險的。
然而還沒等他開啟電腦給手下的外圍成員分配調查任務,突然從玄關那裡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這個時候誰會過來?
信繁原以為是宅急便,可他聽了一會兒卻察覺到不對。這個敲門的方式似乎是組織內獨有的暗號,因為平常甚少使用,連他都有點記不清楚了。
他下意識環視四周,確定家裡沒有任何不能被組織成員看到的東西,然後才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嗯,是兩個。
或許應該算成一個半。
“梅斯卡爾,你還在發什麼呆啊,還不快把大哥扶進去?!”伏特加著急地催促道。
只見那個曾叱吒風雲的白髮魔男,此刻竟虛弱地倚靠著伏特加壯碩的身軀,他的臉色格外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雖說琴酒喜穿黑衣,什麼顏色都顯不出來,但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還是告訴信繁,琴酒受傷了,而且很嚴重。
所以這兩個傢伙為什麼會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啊??
他估量了一下在這裡殺死琴酒還不被組織追責的可能性,最終還是迫於尚不明晰的情勢,向黑惡勢力妥協了。
信繁伸手欲扶琴酒,嘴裡還說著關懷的話:“誰那麼優秀,竟然能讓你受傷?我得去膜拜一番。”
琴酒揮開了信繁的胳膊,滿臉嫌棄道:“有醫藥箱嗎,給我把傷口處理了。”
“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信繁的指責被這兩個人默契地無視了。伏特加扶著大哥走進了信繁乾淨整潔甚至還散發著淡淡花草清香的公寓,血腥味頓時瀰漫進了公寓的每一個角落。
信繁對此滿腹意見。尤其是當琴酒鬆開捂著傷口的手,讓一滴滴鮮血炸開在地上時,他忍不住道:“我的地毯很貴的,你賠嗎?”
財迷琴酒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提醒他:“狙擊手在對面。”
信繁唰的回頭看向玻璃落地窗外,那邊的樓宇很少,所以他幾乎是瞬間就憑藉著狙擊手的直覺發現了瞄準鏡的反光點。
他頓時咬牙切齒道:“做人不能太琴酒。狙擊手都瞄著你的腦袋了,你居然還往我這兒跑?!”
琴酒沒說話,倒是伏特加忍不住替自家大哥打抱不平:“要不是你不接電話,我和大哥也不至於被fbi控住。就算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大哥也不忘讓我調查你被劫持的事情。你現在是沒事了,可大哥卻受了這麼重的傷!”
一陣酥酥麻麻的戰慄瞬間襲上信繁的兩百零六塊骨頭。他莫名感覺伏特加的這番話有些哀怨,彷彿琴酒是朵小白花,而他是渣男一樣。
琴酒顯然也意識到了,他原本蒼白的臉色驟然變得漆黑,低聲訓斥:“你胡說什麼?!”
伏特加又懵又委屈:“我說得難道不是事實嗎?”
琴酒默。
事實是事實,但從伏特加的嘴裡說出來卻總透著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