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切雙手前揮,數十道風刃向聶羽謙飛去,聶羽謙雙掌前伸,兩道雷柱從他掌心射出,向那幾道風刃掃射,風刃碰到雷柱迅速消散,而兩道雷柱去勢不減,向刀刃一樣向風切掃去。
風切往後一跳躲開,卻還是被擦到了胸口。風切看了一眼自己胸口被雷柱燒焦的那一片肉,“玩兒雷的破壞力果然不一般,我今天算是領教了。風水輪流轉,咱們後會有期。”
風切說完轉身欲走,聶羽謙連忙追他,哪知道風切突然轉身,破空聲傳來,雖然聶羽謙反應夠快,但還是被風刃劃傷了大腿。聶羽謙腿部突然被傷,由於慣性的作用他整個人向前倒下,聶羽謙只好雙手撐地才免於面部著地。
就在聶羽謙跪倒在地的瞬間,風切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衝過去,“小子,這裡是戰場,窮寇莫追沒聽過嗎?”說著,風切一腳踢在聶羽謙的下顎,聶羽謙的頭被踢得揚起露出胸口,風切一腳踹在聶羽謙胸口,聶羽謙被踢飛出去。
而聶羽謙還未落地就被風切追上,自上而下一肘擊打在聶羽謙的腹部,聶羽謙在風切的力量加上重力的作用下重重的摔倒,倒地的瞬間,聶羽謙喉頭一甜,一口血噴出。風切嘿嘿笑著準備給聶羽謙最後一擊,突然風切聽到破空城,一柄黑色長戟橫掃而來。
風切迅速從後腰抽出一柄短刀與長戟相抵,同時風切也接力後退。文釤手中拿著長戟站在聶羽謙面前面對著風切,“那裡已經不需要我了,我來會會你。”
文釤長戟大開大合,逼得風切連連後退。本來風切疲於抵擋毫無還手之力,但是文釤一戟掃過,被風切讓開,文釤猝不及防來不及收回長戟。風切乘機近身,短刀左右揮舞。文釤將手中影戟化作短刀,卻沒料到風切刀法極快,繞是文釤反應夠快也沒能擋住,腹部被劃出一道口子,所幸文釤向後讓了一步,傷口並不深。
在文釤阻擋風切的這段時間裡,聶羽謙緩和了一些,見文釤受傷,聶羽謙立馬努力的站起來,這時聶羽柔扔過來一把刀,曹瑤月那邊還離不開她。聶羽謙撿起那把刀,這是把帶鞘的苗刀,通體銀色。聶羽謙認出來了,他父親曾經巧合習得辛酋刀法,傳授給他,並親手為他打造了這把刀。
聶羽謙抽出刀,刀身銀光閃爍。這時文釤又和風切鬥在一起,聶羽謙連忙趕上加入戰團,文釤手中的刀也變成苗刀形狀,兩把刀均在一米三左右的長度,兩把長刀壓的風切無法反擊,然而風切極快的刀法每次都能阻擋兩人的攻擊,文釤和聶羽謙畢竟不如風切久經沙場不懂得如何節約體力,每一刀都用盡全力或斬或刺,連連兩人體力不支而風切還顯得遊刃有餘。
兩人只能暫時後退,風切嘴角掛著得意的笑看著面前氣喘吁吁的兩人,“你們兩個不錯,再給你們幾年,我不是你們的對手,可惜你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
風切又向兩人衝來,聶羽謙和文釤同時舉刀準備戰鬥,哪知道風切突然轉向,衝向苗軍和聶羽柔的方向,此時的風切速度極快,前所未有的快,所有人包括聶羽柔都沒有反應過來,苗軍只來得及直起身子就被瞬間斬首。
風切又一刀切向聶羽柔,這次聶羽柔反應過來了,她迅速提起身旁放著的另一把苗刀進行格擋。風切這刀沒有得手居然不跑了站在一旁喘氣,彷彿剛才那兩刀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老大說的對,我就是太愛玩了,才會到這個地步,我終究是把自己玩死了,不過死之前還能換兩個也是值了,哈哈哈”
風切瘋狂的大笑起來,聶羽謙帶著憤怒一躍而起,刀身上纏繞著雷電一刀斬下。風切大概確實是窮途末路,竟然不閃不躲被聶羽謙一刀斬成了兩段。
斬殺了風切之後聶羽謙感到一陣無力,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他與苗軍雖然相識的時間只有那麼短短的幾個小時,但是苗軍就這麼死在他面前,苗軍的頭掉在地上,眼睛望著他,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彷彿在怪聶羽謙為什麼救不了他。
聶羽謙失聲痛哭,他此時管不得什麼敵人,什麼考試,他只知道他沒能救到他該救的人。文釤也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他感受到一種由衷的無力感,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從來沒有能拯救任何一個人。
聶羽柔把聶羽謙抱在懷裡,他知道這一切對於弟弟來說太難承受了,他還是第一次進入戰場,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看著戰友就這麼死在他的面前。這一切的一切對於他們兩個新生來說都太過殘忍了。
聶羽謙就這麼跪著,聶羽柔陪著他,文釤一言不發,曹瑤月依然還在昏迷。四個人就這麼待在這夜晚的荒地了,沒有火,沒有光。彷彿希望無盡的黑暗能夠吸走他們心中的殤。
期間聶羽柔起身檢視曹瑤月的情況,給他們唯一的安慰是曹瑤月的傷勢穩定住了,只是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
漸漸的,聶羽謙睡著了,他做了個長長的夢,夢裡有很多人,嚴厲的父親,慈愛的母親,冰冷的江白,還有姐姐、文釤、追月、凝月……幾乎每個他認識的人都出現在這個夢裡,他們圍成一個圈,聶羽謙被圍在中間。他跪在地上,每個人都在問他,為什麼不救苗軍,為什麼讓風切繞過了他。
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充斥著聶羽謙的耳膜。而他只能大聲嘶吼“都是我的錯,是我的無能”他不斷的重複這句話,但是周圍的人似乎聽不見他的聲音,依然重複那兩句話。
之後,聶羽謙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就這樣一個人坐在虛空中,腦中卻是一片空白,就想是一個失去了思想的人。
直到他聽見了姐姐的聲音,小謙快醒過來。然後是母親的聲音,父親的聲音,孫林的聲音,江白的聲音……
聶羽謙漸漸醒來,他靠在姐姐的懷裡,文釤坐在一旁。聶羽謙看著姐姐疲憊和擔心的臉,他問姐姐,姐,我是不是很無能很懦弱。聶羽柔沒有說話,她只是摸了摸弟弟的臉,然後把他抱在懷裡,緊緊的抱著,就如母親一般,在姐姐的懷抱裡,聶羽謙又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