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聽著他的話,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嘆道:“當年姬松第一次進京魏徵就曾經提醒過我,說此人大才,要不收服,要不除去。但當時的我根本就沒有在意,還說等將來他遲早都是我的臣子,現在看來卻是看走眼了!”
“何止是看走眼?”
李世民回憶道:“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還記得玄武門那天嗎?”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李建成平靜道。
“但你不知道的是,就是他救了你一命。是他提前給了我令人暫時假死的藥,這才保住了你和嫂嫂他們。”
“什麼?是他?”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李世民失神道:“這是為什麼?”
“不清楚!”李世民搖頭道。
“或許是看到了什麼吧,你不知道這小子的到底看的有多遠,很多事情還沒有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結局,每次就在我們還沒看懂的時候,事情已是大局已定。”
“他的存在讓大唐少走了很多彎路,並且一直在正確的道路上前行。現在大唐能有今日他功不可沒!”
“其實以他的功績,早就應該封王了,只是朕一直壓著,甚至有的時候不得不千方百計地去算計他,找一些令人哭笑不得錯處打壓他。”說到這裡李世民自己都笑了起來,還真是,這後半輩子都在和這傢伙鬥智鬥勇了。
“你那是在害他!”李建成搖頭道:“從你的話中我能聽出你對他的喜愛,甚至已經超過了臣子的界限。”
“自古以來異姓王有幾個好下場的?就算你能容他,你兒子能容他,但你的孫子呢,後世的皇帝呢?有這麼一個武功卓著,威望崇高的人在,有幾個皇帝能睡著的?”
“所以,我徹底放手了!”李世民嘆道:“你或許不知道,這傢伙就是個犟驢,屬於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那種,君君臣臣那套對他沒用,這些年要不是我和觀音俾不要臉面地在後面拿鞭子抽著,這傢伙早就跑的沒影了!”
“就在前不久,這傢伙帶著家人跑到海上去了,一待就是大半年,這次回來後突然變了很多,雖然還是懶懶散散,但卻開始主動做事了。”
“..........”
聽著李世民的絮絮叨叨,李建成直接道:“你在擔心?或者害怕!”
看到李世民想要辯駁,李建成擺擺手道:“你不必反駁,我也是做過儲君的,從你的煙雨中可以聽出他的厲害,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既希望他出來做事,又希望他從此淡出朝堂,是也不是?”
“是!”
李世民這次沒有推諉,而是直道承認下來,說道:“他有大才,並且還是文武全才,在軍中老將凋零的現在,他已經實際上成為了軍中的領頭羊,不管承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軍中從來都是崇拜強者,而他恰恰滿足所有的要求!”
“我在,所有大將都能壓住,但如若我不在了,承乾或許也能,但卻不得不倚重他。一旦.........”
“你多慮了!”
李建成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也是帝王的猜忌之心。你明知道他不會,或者說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對大唐如何,但你卻始終擔心他會威脅到大唐。”
“只要他有能力,就會成為你猜忌的物件,這點誰也幫不了你。”
“要麼從今往後不要再重用於他,要麼殺了他,這是你唯二的選擇。”
“不能啊!”李世民苦笑道:“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但這傢伙太聰明瞭,他給自己身上掛滿了保命符,一旦真的動手,大唐必然陷入前所未有的動盪。”
“江東世家,五姓七望中的鄭氏,不差他們多少的汝南周氏,還有我手下的那些勳貴,一旦動手,大唐必然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