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擺了擺手,隨意道:「哎,你這孩子,伯父就是問問你去了軍營想幹什麼而已。要知道現在安西可是大將軍雲集,凡是我大唐能叫上名字的都來了小半拉子。說是藏龍臥虎也不為過,你可要提前想好了,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姬青一愣,想了下,說道:「我沒什麼主意,到時候老師安排什麼就做什麼唄!」
「不過,我文不如先成,武不如薛禮,論交集不如玄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這後勤之事了。之前聽說一直是盧國公在管理後勤,我就去接他的班吧!」
如若別人說這話,柴紹能一巴掌直接呼過去。就你?還頂替盧國公?人家就算再怎麼差也輪不到你一個後生來評價。
但姬青說這話他信,這幾年他雖然不在長安,但長安的大小事情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小子在三省輪流的轉,差不多都快將三省的幾個位置全都坐了個遍。
雖然隨著武英閣和麒麟閣的橫空出世,三省的地位有所下降。但不可否認的是,它現在還是一個舉足輕重的重要部門。
不說其他,就說他主管的戶部,禮部,吏部,那可是實權部門。尚書僕射長孫無忌現在一門心思在麒麟閣爭權,戶部尚書還是自家人謝廉,這小子雖然官職不大,但卻在三省橫著走。
很多時候三部的大小事宜都要經過這小子的手,所以,千萬不要小看這小子,這才是扮豬吃虎的狠角色。
姬松的其他三個弟子雖然不錯,但將來在官場上走的最遠的恐怕還得看這小子。小小年紀就能自律,還沉穩的很,數年來辦過的大小事情基本上就沒出過錯。
「也好,盧國公到底是年紀大了,管理後勤這麼繁雜的事情恐怕也是筋疲力盡,不過我估計你師父也是這樣安排的了。」
說完無不羨慕道:「你說你姬氏一門一個個都是理財和統籌的好手,說說,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姬青白了他一眼,沒搭理!
但一旁的許敬宗卻跟著說道:「您還別說,不管是郕公被人,還是他的幾個弟子都在這方面有很高的天賦。那薛禮在軍中也是將軍中將士管理的井井有條,不曾有絲毫失誤;就算他那三弟子王玄策聽說在當鴻廬寺少卿時,也將鴻廬寺那些外國使臣管理的服服帖帖。」
「想當年郕公帶著關中百姓開田畝,拓荒地,關中大熟,自此不再從關東運糧,這等辦事誰人能及?雖然最後被朝廷調離司農寺,並且拆分成數個官署。但他的理念卻一直延續了下去,這等本事,真真是令人嫉妒!」
誰說不是呢,這簡直就是利在當代,功在千秋的事情。
不但如此,當時姬松當年還命人大量種樹,凡是不能種糧食的地方全都種成樹。不是那些雜樹,而是具有價值的樹。剛開始還只是在關中地區,但隨著司農寺的擴大,這道命令卻沒有消失,還越演越烈,最終變成凡是司農寺過處絕不留空地的傳統。
剛開始大家還不是很明白,但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地有人發現了不對。本來已經渾濁的黃河突然變的清澈起來了,雖然還不能達到清澈見底的效果,但其攜帶的泥沙卻少了很多,就連黃河下游的河流也減少了洪災的發生。
後來,書院一學生很疑惑,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一切的?
隨意就和書院的幾個學生到各地去考察,還別說,還真研究出了一
點東西。但當研究成果釋出後,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你道為何?
原來經過這些學生研究各地的地理後發現,黃河之所以頻繁河水氾濫成災,最大的原因就是黃河從上游攜帶大量的泥沙,隨著流經中原,地勢變緩後慢慢堆積在河床上。這樣一來河床越來越高,堤壩越建越高。只要有一處決口,那就是天大的災難。
但這幾年這種情況變少,根據當地的老人說,這河床這幾年不但沒有變高,還在緩緩下降。有些河流急促的地方更是下降的極為明顯。
學生們這才恍然大悟,當他們來到黃河上游時,才發現,當初已經被砍伐一空的黃河兩岸竟然重新出現了成片成片的森林,最早的竟然可以追朔到近二十年前..........
如此種種,可見姬松的先見之明有多麼高遠。無聲無息之間就解決了上千年來治河的難題。但更讓人惋惜的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成了雙腿殘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