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鄙視道:「雜書看多了你?戰場形式千變萬化,你以為人人都是大食人?」
「阿羅那順太蠢了,竟然將全部的勝利希望放在了畜生身上,這簡直就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畜生之所以為畜生,就是因為他們弱點太明顯了。」
「懼火,懼雷,容易激怒。並且一旦發狂就敵我不分。」
「歷史上的有人也用過畜生征戰,但除了一個姓田的用一個火牛陣成功外,誰還成功過?王莽也用過,但結果呢?還不是一敗塗地?」
「你以為後人沒用過?要不是因為不確定性太大,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不成?能用畜生,誰還用人打仗?」
姬澤張口欲言,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好了,以後記住就行了。」
姬先成給了王玄策一個眼色,說道:「此戰我們也不能大意,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切待後日再說吧。」
隨後語重心長地對心情有些低落的姬澤說道:「你也別怪你師兄對你眼厲。這也就是你,放別人他才管他死活?」
「你記住,戰場不是兒戲,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瞬間滿盤皆輸!」
「阿羅那順以及之前的戒日王一張戰象縱橫身毒,從無敗績。那是因為大家沒找到對付它的辦法。但現在我們至少有數種方式讓戰象不戰自潰,而我軍不損絲毫。」
「戰場上,一定要控制一切不確定因素。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壞事,所以能不用就不用,這就是用兵在慎的要旨。」
姬澤聞言站起來恭恭敬敬朝兩人躬身一禮,道:「小弟多謝兩位兄長教誨,現在小弟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只是個死讀書的書生而已。」
「今後若有錯處,兩位師兄不必客氣,該打該罵,全憑處置!」
王玄策也舒了口氣,他就擔心這小子年輕氣盛,受不得氣。但有些事情作為師兄他該說還是要說的。
「好了,沒那麼嚴重!」
姬先成
上前扶起姬澤,笑道:「到底是張大,有了先生當年的風範,拿得起放得下,先生後繼有人啊!」
「師兄廖讚了!」
姬澤認真道:「小弟初來乍到,身上雖然有著金吾衛的官身,但從未和大哥一樣上過戰場。今後要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師兄儘管說教,這點心胸小弟還是有的。」
王玄策滿意地點點頭,人可以無知,但不可自滿。要是連線受不足的心胸都沒有,那才是真的沒救了。
「好,你的話師兄記住了。今後你就跟在我們身邊,打仗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等去了安西,一切聽先生安排。」
「你也願意?」
姬澤心有不甘,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英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你一個滿腹學識的書生去拼命,大唐還沒有奢侈到那個地步。要是比陛下和娘娘知道了,非扒我們的皮不可,你就當體量體量我們吧!」
隨即幾人又說了很多,大多時候都是王玄策和姬先成說,姬澤在聽。他們恨不得立即將所有的東西灌輸給姬澤。
如何佈陣,如何調兵遣將,如何相互配合等等,凡是他們知道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的經驗。不是至親之人誰也不會輕易去說。就好比當年先成對他們知無不言一樣。
而姬澤也聽的認真,時不時地插幾句,更是讓兩人眼前一亮,一直到深夜,兄弟三人這才抵足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