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宰相,他有義務糾正陛下的不當之處,作為皇帝最忌出爾反爾,這不是明君所為。
要是皇帝經常言而無信,這讓眾臣如何做事?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又反悔了,到時候自己例外不是人,那還不如不做。
陳壽麵對房玄齡的質問,並沒有生氣的意思,他苦笑著解釋道:“好我的房相啊。”
他將房玄齡拉倒一旁無人處,確定其他人聽不見,這才說道:“這還不是好畤侯惹的禍,陛下都準備好了,但沒想到好畤侯思家心切,昨日竟然拋卻大軍獨自回長安了,昨晚就在城外過的夜。”
“您是不知道,這下可把陛下惹不高興了,您也知道陛下對好畤侯是寄予厚望的,但你讓陛下怎麼辦?”
“做為統兵大將,私自離軍可是大罪,只能...........”
房玄齡越聽越不對勁,這哪跟哪啊!
對於別人來說這是大罪,但對一個家裡只有獨苗的姬氏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事。
看著唉聲嘆氣的陳壽,再想想一向謹慎的姬松,還有陛下反常的舉動,他那裡不明白這裡有事啊。
拉著陳壽小聲道:“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陳壽左右看看,也小聲說道:“封賞!”
‘封賞’兩字一出,房玄齡立馬就明白了,這次皇帝又想‘白嫖’了啊!
對於這次立下的大功的眾將士,大部分人的封賞早已擬訂完畢,但唯獨對好畤侯姬松的封賞遲遲不能確定下來。
他知道這裡面必然有著陛下和那些人的較量。
很明顯,有人想拿好畤侯的事做文章,雖然有著之前二十年不升爵的承諾,但此一時彼一時。
關鍵是姬松這小子太能立功了,不說司農寺開闢百萬耕地的事,朝廷就沒有任何封賞。
曲轅犁,耬車,這兩件耕地利器那件不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功績,但朝廷還是沒有任何封賞,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現在又有了八百將士夜襲突厥王庭的大功績,還有其手下生擒頡力的絕世之功,要是還不賞的話,恐怕很難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啊!
知道的都明白這是皇帝在保護姬松,不讓他成為出頭的椽子,先飛的鳥。不知道的還以為朝廷賞罰不公呢!
所以,這件事不管是陛下,還他們這些議功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是姬松昨晚私自回京,並且還拋卻大軍,這讓陛下看到了機會。
但他同時也佩服姬松的果斷,在對朝廷不甚瞭解的情況下,竟然能想的這麼深遠,不愧是年輕一輩的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