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再次恢復了酣暢淋漓之景,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如一圈圈蕩起的水紋般,以方形晶桌為中心,向密室各個角落迅速擴散。無論幾人心底怎麼想這邙山鬼王,但有一點卻可以確定,他們骨子裡皆沉澱著不為世人所知的瘋狂。
人性本惡,尤其是像他們這等死後佔據一方的鬼雄、屍煞、骨魔,潛藏在其真靈深處的瘋狂,簡直堪稱天地失色、日月無光。這也是邙山鬼王為什麼要執意拉幾人下水的主要原因之一,心存猛虎,則萬界可吞呢!
《呵呵...笑吧!你們笑的越猖狂,心魔復甦的便越快!》丁勉不由暗暗冷笑一聲,與其陰神早已相融的滅世黑蓮,悄無聲息間釋放出了一抹極其隱晦的無形戾氣,而後沿著某種詭秘的空間通道,緩緩向一干惡鬼兇屍飄去。自身氣機雖然不能顯露一絲,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辦法陰幾人一把。
滅世黑蓮何許魔物?那可是昔日魔羅無天膽敢攪動三界的最大依仗,此先天靈寶可吞噬萬千戾氣融入蓮瓣,亦可模擬出一切戾氣斗轉星移,隨著丁勉陰神與此寶之間的契合度越來越高,之前一些未曾被其發現的靈寶之能,也隨之慢慢浮出了水面。
在吸收了場中一干鬼雄、屍煞、骨魔無形中所散發出的戾氣之後,那些本不屬於這方仙朝的荒古魔氣,改頭換面下,暗暗向眾人推進。以彼之戾,還施彼身,以幾人心中無限增幅的瘋狂,斷然不會發現其中端倪。縱然是一直暗中探尋他存在的邙山鬼王,也是身在局中不自知,這便是滅世黑蓮真正的可怕之處。
幾人想要謀劃酆都大帝、三方閻君之職,丁勉又何嘗不想以幾人為跳板,直接躍入酆都城的核心戰圈。時間悄然溜走,隨著融入幾人身上的隱晦魔氣越來越重,幾人心中的心魔,也開始緩緩滋生了起來,而那些從滅世黑蓮分裂出的魔氣,也在此刻漸漸變得愈發濃郁。溫水煮蛙,暗度陳倉才是此刻丁勉要行的詭道!
《快了!哼哼...一會小爺便讓爾等嚐嚐自相殘殺的滋味...》就在幾人心魔不時便要出世之時,整個密室忽然間閃耀出了一團碩大的幽青火焰,準確的說應該是一抹火焰的投影,只是這抹火焰投影來的太過逼真了,逼真的讓人幾乎誤以為真。
“火焰?鬼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突如起來的景象,著實令眾人吃了一驚。幾人面色陡然拉下,瞬間如臨大敵。旋即不約而同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個個十分忌憚地看向了邙山鬼王。
他們已經答應與這邙山鬼王結為盟友了,難不成對方還想施展某種秘法,控制住幾人的真靈不成?這麼做未免也太不道義了吧!
表面看似鬆懈,實則心神暗緊的邙山鬼王,此刻也露出了一副驚詫之色,不過剎那間他又恢復了常態。充滿無盡霸氣的兇眸一一掃視過眾人,他當即露出了一絲森寒的微笑。“眾兄弟莫要驚慌,這只是燭臺示警而已,外界之事本座已經知曉。不過幾個跳樑小醜而已,遇到本座的親衛隊,註定會隕落!來,端起酒碗,為了吾等的霸業,諸君共飲此杯!”
邙山鬼王說著,旋即大手一揮,方形晶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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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出現了幾尊盛著黑色液體的青銅爵。絲絲煞氣從中飄溢而出,那森然駭人的冰冷煞氣,猶如一條條噴射毒液的毒蛇般,讓人視之不由頭皮發麻,腳板生寒。倘若這一幕被世俗之人,定然會嚇破其人之膽。
幾人聽聞此言,緊繃的心神豁然一鬆,不由暗暗長舒了一口氣。他們還真怕這邙山鬼王給他們下禁忌,畢竟誰也不想將自己的身價性命,完全投入到他人掌中,任人宰割,最起碼也要保留一絲跑路的機會。
同一時刻,丁勉也收到了來自校尉軍牌的示警。《遭了!應該是武判他們遇到了危險,得想個辦法脫身才是,否則事情怕是要變得棘手了...奈何這邙山鬼王已經起了提防之心,若不盡快脫身,搞不好我也會因此而暴露身份。屆時一旦對方將整個密室完全封鎖,那小爺我豈不是真要困死在這裡了...》
一念至此,他立即透過小如芥子的滅世黑蓮,將那些奔向幾人的隱晦魔氣,全部匯聚到了一處,抽絲剝繭下,一方巨大刀影頓時懸浮在了幾人眼前。與此同時,幾行龍飛鳳舞的小字也隨之閃現而出。“仙朝已去,神霄當立,九幽九闕,唯吾獨尊!臣服或者死!”
“汝是何人?為何要在本座面前藏頭露尾,如若再故弄玄虛,那便休怪本座逼你出來了...”面對突然閃現而出的巨大刀影,邙山鬼王心中不由咯噔了一聲,暗道一聲方才果然不是什麼錯覺,而是的確有人在暗中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凝而不散的刀影,如一條無盡深淵中奔出的魔龍般,雖然渾身氣機看似不堪一擊,但其中又彷彿蘊含著大道之痕的軌跡,以他半步鬼王的實力,居然看不透這方刀影的跟腳。這種感覺極其震懾人心,未知的事物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便捕捉不到它的任何跟腳,而往往正是因為有些人的無知與輕視,致使自己白白丟掉了性命。
邙山鬼王何許人也,在沒有任何把握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因為他疑心太重,這是優點,也是缺點,丁勉也正是因為吃準了他這一點,才敢冒險聚氣成影的,為的便是徹底牽扯住對方的心神,他好從中脫離而出。
幾人見邙山鬼王臉上露出了很深的忌憚之色,隨即又收回了有些輕視的目光。以邙山鬼王“鬼仙境”的實力,都沒有立即出手粉碎掉眼前的刀影,實力稍遜對方一籌的幾人,也斷然不敢對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