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判還沒有發話,一旁的文判瞅準丁勉的言語漏洞,便直接向對方發起了難,“為什麼是應該,而不是一定?難不成你所謂的通道,只是單純的猜測而已嗎?若是如此,那麼我們這些人一旦步入險境之中,再想保命,屆時可不是那般容易了。拿一個不確定的訊息,便想讓我等全部置於險境之地,哼...你未免太不把我廬州城陰官的生死,放在眼裡了吧!”
這裡最痛恨丁勉的當屬文判無疑了,他的官職再往上提升一品,那便是一方巡檢了。枯坐文判之職近百年,他做夢都想成為廬州城的一位封疆大吏,只是對丁勉,他骨子裡便有一種難以消除的痛恨,無論對方提出什麼樣的言論,他都覺得對方是在挑釁他的威嚴。即便他們真能通往對面,這探路先行官,也必須由武判一方之人擔任,他所要做的便是踩著眾人的屍體往上爬,如是而已。
“是啊!你只說有這種可能,卻不能完全篤定那就是通道啊!”眾人一聽文判如此之說,神采盎然的目光,又開始變得閃爍不定起來。
“呵呵...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尋找到了可能通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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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契機,本判心中甚是欣慰,這說明我麾下之人,皆是大才。”武判嘴角微微向上一翹,略有深意地掃視了一眼文判幾人,臉上刻滿了得意之色。旋即他話鋒突然一轉,“不過,李判所言也不無道理,倘若真是通道,那自然是很好,可若不是,我等說不得便會折戟於此了。屆時丟掉性命是小,若因此而令整個廬州城淪為他人笑柄,我等在太虛之中也過不安寧啊!”
“身為一方判官,凡事皆以下屬安危為重,單是這份高義,便令無數陰官深深折服。既然事情是屬下最先提出來的,那麼理應由屬下去探清端倪。若屬下此行一不小心觸發了什麼禁忌,還請判官大人早做準備,免得被此地鬼雄察覺到些什麼,屆時即便大人不怪罪屬下,屬下也難辭其咎啊!”丁勉說著,向眾人略一拱手,大步流星的向西南方向走去。他深知若不給幾人下一記猛藥,幾人是不會義無反顧的上他這隻賊船的。
“進之兄!且慢!讓殷某與你一同前往!”守備陰將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向丁勉追了過去。
“等等!還有我們!”其他兩名陰兵,也跟著守備陰將走出了佇列。他們名義上雖屬武判統帥,但對守備陰將卻是忠貞不二,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守備陰將,後者去哪,他們便去哪。
“哈哈哈!有殷大哥與兩位兄弟相扶,進之此行必會順利!”丁勉也沒想到守備陰將竟會如此乾脆地與他站到一塊。守備陰將的品性,他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對方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力挺他,這份情義他自然珍藏在心。
“大人...”武判身側的那位陰曹,欲言又止地向武判說道。他們一方一去便是四人,只餘下武判與他還依舊尷尬地立於原地。若是繼續在此逗留,只會惹文一方人說閒話,因此他有些穩不住了。
“你看本判幹什麼,快跟上去啊!本判豈能讓他們獨自冒險!”武判氣鼓鼓地大腳一跺,狠狠瞪了一眼那位說話的陰曹,隨即便拉著他向幾人跟去。
文判一方之人,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文判的面部表情道,“大人,我們要不要也跟上?”
“嘿!你沒看見宮老狗都去了嗎?若是被他們搶了先,我們豈不是白白來此一遭?”文判惡狠狠地盯著武判離去背影,大手一揮,也跟了上去。
走在最前面的丁勉,嘴角不由微微向一翹,暗道一聲,《呵...自己話裡藏刀都未能令幾人徹底下定決心,他這一走倒是將眾人全部引上了船,這殷大哥倒是我的福星啊。》
幾人陸陸續續順著生機盎然的藤條向下滑去。事情果然不出丁勉所料,這藤條攀巖的地方,確實隱藏著端倪。幾人向下滑行了一段距離,便跳到了一方平臺之上。而這三根藤條到了平臺,卻是陡然一轉,順著支撐石橋的兩條粗壯鐵鏈,向對岸攀沿而去。更令眾人感到吃驚的則是,他們站在平臺之上,視線卻是極其清晰,不但能看清對岸的事物,便是懸崖之下的景象,也是一目瞭然。
嘩嘩流淌的血河,古樸森寒的石橋板,一股股驚人的死氣、陰氣,混合著從下方血河升起的駭人戾氣,如一條條顛覆人之三觀的蜃龍般,攪動著周圍重重灰霧,向上翻卷而去。陣勢之詭異,堪稱地龍翻身。最讓眾人感到吃驚的則是,對面竟然還屹立著的一塊無比巨大的山石。這山石的紋路,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變化,仿若一塊被陣韻包裹起來的陣石般,你越是想要看清其中紋路,卻越是有種鏡花水月,霧裡看花之感。一靜一動間,與倒卷而起的條條蜃龍,勾勒出了一方玄之又玄的魔幻世界。
“轟轟轟...”
就在此時,那詭秘莫測的石橋之上,竟然掀起陣陣凌厲的陰風,旋即道道宛若銀蛇般的雷電,憑空纏在了黝黑古樸的鐵鏈之上,而後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鬼笑之聲,從對面陡然傳來。
“桀桀桀...來啊!過來啊!快過來啊...”
“嘶...”眾人聞聲,全部倒抽了一口涼氣。鬼笑莫如聽鬼哭,幾人皆是地府陰官,對鬼笑之事自然甚是瞭解。但凡鬼笑聲出,必有厲鬼出沒。而像這等迴盪不止的鬼笑,其中所折射出的意義,絕非幾人所能夠想象到的。依這雜亂不堪的鬼笑聲而論,厲鬼至少要在十幾只之上,甚至是更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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