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招下來,鸞桐兮看似沒有對司馬相如造成多少傷害,實則是在暗中激發玉符之內的周天無極冰魄困魔陣。從一開始交手,司馬相如便掉進了她所佈置的陷阱之中,其下場可想而知。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丁勉竟能一眼看穿了其中關竅,單是這份把握氣機的眼力,便足矣證明他的不凡。因此,丁勉在她心中的分量是一再拔高。
殊不知,丁勉本身便對陣韻的波動極為敏感,周天無極冰魄困魔陣完全激發的那一刻,他便感應到了其中如碧波盪漾的道道陣韻。否則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甩司馬相如的耳光…
“好歹毒的…”話至一半,司馬相如憤怒的嘶吼聲戛然而止,渾身上下全部被一層厚厚的冰霜所覆蓋,仿若一尊巨大的冰雕般,一動不動的立於原地。唯有其口中還閃爍著如星辰般璀璨耀眼的紅芒,似乎印證著這尊巨大冰雕曾經的輝煌。
“呼…終於消停了!”丁勉長舒了一口氣,收起三陰戮魂刀伸手便向司馬相如的嘴摳去。血煞礦精可是個好東西,有了它不但能掌控整座血煞礦脈,還能以此為媒介吸收九幽極地的熾熱之氣,轉化成可供其吸收的煞氣,如此寶物著實令他心動不已。
“嘎嘣…”
曲指將司馬相如兩顆手指長的森寒獠牙掰斷之後,一顆紅芒閃爍、煞氣流轉的蛋黃大小的紅色珠子,落入了丁勉的手中。陰寒之中包裹著一絲熾熱,猶如冰天雪地熊熊燃起的一把火般,將一絲溫暖灑向了人間。
“呵呵…前輩!這血煞礦精晚輩便收取了哈…”丁勉喜笑顏開的把玩著剛剛得來的血煞礦精,湊到鸞桐兮跟前,剛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卻忽然發現後者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嚴肅了起來。
【嗯?這是要出爾反爾,卸磨殺驢嗎?】看到鸞桐兮陰沉如水的立於原地,丁勉一顆放寬的心神再度提到了嗓子眼。自古財帛動人心,修士雖然對黃白之物視之如糞,可若是一些有助修為的天材地寶,便另當別論了。【不對!這隱而不發的氣機並非殺心驟起,分明便是忌憚!對,就是忌憚!嘶…難道…】
就在這時,鸞桐兮冷不丁的將玉面轉到了一方角落之中,旋即高聲喊道,“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可否現身一見!”
此言一出,被鸞桐兮盯著的角落位置,頓時泛起了陣陣空間的波動。而後一抹墨綠如黛的幽光如蜻蜓點水般稍縱即逝,旋即一個人影憑空閃現在了二人眼前。
此人渾身被一層黑氣籠罩著,黑暗之中丁勉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那股深沉如淵的恐怖威懾,卻是壓抑的令人心神窒息,難以生出任何的抵抗之心。在面對司馬相如這個絕世旱魃的時候,丁勉也未曾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如此霸烈至極的氣機。此人給他的感覺便彷彿一口足可吞天的太古兇獸般,隔著幾丈之遠都足矣讓人心驚膽寒,三魂皆冒。
“這具兇屍我要帶走!”黑影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字字蘊含著不可抗拒的恐怖威懾。落入二人耳中如平底驚雷般,不斷地衝擊著他們的心神。
“呵呵…這兇物與我族恩怨甚重,還請道友不要讓我為難!”鸞桐兮面色凝重的看著黑影,連帶著自稱也從“本尊”變成了“我”,這無疑說明此人的實力遠遠要高出於她,才會讓她如此的忌憚對方。
“我說了,這具兇屍我要帶走!”黑影依舊不鹹不淡的吐出幾個字,話裡話外卻透露出了濃濃的霸道與不可抗拒之意。
“不可能!”鸞桐兮鳳眉一挑,當即斬釘截鐵道,“縱使你實力遠高於我,也不能如此不顧仁義道德。到了你我這個層次,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瞭解因果之道,難道道友真心想與我為敵嗎?”
“哈哈哈…”黑影仰天狂笑三聲,旋即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壓,如烈馬奔騰般,晃晃蕩蕩間盡皆籠罩在了鸞桐兮與丁勉的頭頂。“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知會。我說要帶走它,誰敢阻攔?”
鸞桐兮咬牙切齒道,“既然你如此不通人情,那便讓本尊領教一下閣下的神通是否配得上這份霸道了…”
“小子!待會趁本尊與這人交手之際,你找機會攻擊旱魃的檀中穴,那是它屍身本源之所在。只要轟碎它的本源,周天無極冰魄困魔陣必會逆轉而至,屆時縱然這旱魃修成了不死之身也會被天地法則所抹殺。記住得手之後迅速逃離此地…出口便在本君最後一次擊殺地獄三頭犬的位置…切記…切記…”
苦苦支撐霸天威壓的丁勉,心神之中頓時響起了鸞桐兮的神魂傳音,只見後者身影一晃,拖著重重幻影,悍然抓向了威勢蓋天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