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丁勉這個刺頭,一二再再而三的顛覆她的三觀,好奇心的驅使下,對丁勉升起一抹別樣的情緒,乃是板釘釘的事。尤其是丁勉衝冠一怒為紅顏,敢於以螻蟻之軀,去撼動白雲觀這顆參天大樹之時,更是讓其芳心暗動。
可以說,嶽思容這位御風樓的天之驕女,遇上丁勉,是她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幸運的是她能以此擺脫七星劫的命數,不幸的乃是丁勉心中壓根只有李秋盈一人,對其他女子雖有欣賞之意,卻無折花之情。
畢竟他和李秋盈那種相濡以沫,同生共死的綿綿情意,絕非美貌與溫情可比。即便是前世助他一步步走向仕途巔峰的才女周娥皇,他也只是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感激之情,卻無半點愛撫之意。
三妻四妾絕非他所願,擇一人而踏遍仙山名闕,才是他此生的情慾關。況且他肉體還身負浩然正氣,單是順應本心這一條,這嶽思容便註定只有獨自傷神一條路可走。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此時的嶽思容便像是一隻縱身撲火的飛蛾般,看到美輪美奐的燭光,哪裡還會在乎是否會被燭火燙傷!
“額…我只是受了一些小傷而已,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你瞅瞅我這身鏨金溜邊皂衣服,這可是陽人陰差所獨有的朝服!我現在可威風著呢!”
說罷,丁勉還圍著嶽思容轉了一圈,那模樣像極一個在大人面前顯擺的孩童。
“死樣!” 嶽思容輕顰一笑,輕輕拉起丁勉冰冷的手,放在了她溫暖如霞的玉頰上,而後吐氣如蘭的說道,“暖和嗎?”
丁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一雙涇渭分明的眸子不敢直視於她,而其心中卻早已慌亂的六神無主了。“這小娘皮怎麼每次見到我,都這麼含情脈脈的!老子不就是答應她完成三件事嗎?唉…小爺不會是誤上賊船了吧!這要是被彩兒看到,還不得扒了小爺的皮啊…”
“咳…你怎麼跑這來了?賞月嗎?”丁勉當即輕咳一聲,尷尬的縮回了被嶽思容貼於玉頰的右手。
嶽思容俏臉剎時一紅,暗道一聲,真是個榆木疙瘩!隨即羞澀的瞥了一眼不解風情的丁勉,“我去地府幫人辦些事情,恰巧路過此地!”
“要不是我,那廬州城的城隍等一眾陰官還不知道被困法陣猴年馬月呢!”嶽思容提及去廬州城一事,一副含情脈脈的雙眸,瞬間變得清澈了起來。
“什麼?你說你救出了廬州城的城隍?”丁勉瞬間驚得跳了起來,而後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嶽思容的玉手。
“哎呀…你弄疼我了!”嶽思容白了丁勉一眼,“輕一點不行嗎?”
“額…對不住哈!我用力過猛了!”丁勉趕緊鬆開了抓著嶽思容的手,“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嶽思容在丁勉鬆手的那一刻,美目之中隱隱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對!比真金還真!”
“那什麼?嶽姑娘我還有事,我們有緣再見!”
丁勉說著便要朝遠方掠去,卻被嶽思容一把攔住了。“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昔日李秋盈便是在此處尋到的龍炎九轉蓮!”
“難道這裡便是彩兒摘採龍炎九轉蓮的那口寒潭?可是此處這方潭水雖然有絲絲寒氣上湧,但遠沒有達到冰冷刺骨的寒潭之像啊…” 丁勉蹙眉緊鎖了片刻,旋即伸手觸控了一下潭水,卻是如他所想那般,沒有任何寒潭該有的跡象。
“父親無意間曾路過此地,當時他發現此處寒潭之底,似乎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即便是以他老人家沐雷境的修為,依舊抵不住那股不屬於這方世界的恐怖威壓!而今我用陽神之力罩住了整座寒潭,卻未能尋找到此中玄機,並且這方潭水不知何故,寒意蒸發了的僅剩一絲…你不覺得此事過於蹊蹺嗎?”
嶽思容說著,輕輕將頭靠在了丁勉肩膀上,“不知你可願陪我下去一探究竟?”
丁勉伸手想將她推開,可手還未觸及到她的秀髮,便僵在了當場。嶽思容的本性究竟如何,他是心知肚明。想當初易天行救下他時,這嶽思容可是沒少對她冷言冷語,而今怎麼突然變得這般溫柔了?
“嘶…難不成? 這小娘皮…” 此刻,即便是丁勉再傻,也發現這嶽思容有些不對勁了!當他第二次找上鳳樓之時,嶽思容雖然對他的態度轉變挺大。然而他也僅僅只是當做對方是在為破廟發生的那點不愉快,而感到內疚。故而才會對他變得溫柔了起來,其目的或許還是存了想利用他的心思。
然而此時嶽思容的一舉一動,分明便是懷春之像,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