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玄龜說的對,只有達到仙朝巔峰的高度,才有機會與實力去探尋那茫茫仙途中的一抹綠洲…
當“欽天監”三個字在他心中流經之時,丁勉情不自禁的心神一緊,一股莫名的煩躁之感瞬間湧上他的心頭。
“咦…奇怪?我怎麼突然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
丁勉輕聲嘀咕了幾句,面部陡然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身上衣物盡數撕破,又抓了土沙塗抹在衣物以及臉上,佯裝難民般向城中行去。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以白雲觀霸道的作風,定然會在城中設下關卡,嚴查各路商販。縱使那中年修士誤認為他已被吞進妖腹,白雲觀礙於仙門顏面,也亦會抓幾個替罪羊頂罪。
而京城乃魚龍混雜之地,各方商賈經常在此買賣交易,流民逃難至京之事,頻有發生。丁勉此時以難民身份潛進去,多半不會引人矚目。
“但願彩兒沒事,否則即便拼得身死道消,我也要讓你白雲觀遺臭萬年…”
丁勉心思重重的來到城門口,一干面黃肌瘦的百姓正成群結隊的接受著兵士的排查,城樓上還站著十來個身著各色道袍的修士,不斷地掃視著下方人群。
不用想也知是白雲觀的那些雜碎,只是讓丁勉想不到的是,僅僅兩天不到,丁恆竟然搖身一變,與白雲觀之人攪在了一塊。並且從他與眾人交談的表情以及站姿,不難看出,他此時的身份隱隱高出眾人些許。
只是一身紫衣道袍的丁勉,怎麼看怎麼也不像一個超凡脫塵的仙道修士,反倒像是一個陰狠毒辣的魔修。
如此倒是便宜他了。丁勉匆匆一瞥城樓上的丁恆,迅速低下了頭。
城門處還張貼著丁勉的畫像,每排查一人,便會有兵士拿出畫像對比一番,點頭之後,方能被放進城。
“唉…我說你個臭乞丐,你瞅什麼瞅,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就憑你這副倒黴相,還想讓本大爺給你觀觀相?我呸…你還不夠資格!”
一位身著甲冑的年輕軍士,一腳將丁勉踹進了城中。
“且慢!我怎看那人背影有些眼熟,檢視一下他樣貌以及懷中抱著的木盒!”
突然,一道陰冷而熟悉的聲音自城樓上方響起。丁勉聞聲腳步驟然一滯,不用抬頭觀望,他也知發出此聲者乃是丁恆那貨。
“是!仙師!”
方才還囂張跋扈的那個軍士,此刻像極了討好主人的“家犬”,大手一揮,便有兩個軍士上攔住了丁勉。
“直娘賊的,這丁恆還真是攪屎棍子,幸虧小爺早有些準備,否則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了。”
打算進城的那一刻,丁勉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無論是衣著、面貌,亦或者放古琴的特質琴囊,都被他精心偽裝了一番,為得便是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丁勉抬起一張斑斑點點的臉,歪著嘴在兩個軍士的連抽帶罵下,“哆哆嗦嗦”的開啟了木匣。
“軍…軍爺,這…這裡面裝…裝的是一個夥計的骨…骨灰,他臨死前託我帶給他城中遠方的親戚。說…說是讓他們幫忙安葬一下,如此一來…一來小子也能趁此機會吃上一頓喪…喪飯果…果腹了!”
二人一瞅“破舊的木盒”裡,盡是些枯灰,又連抽了丁勉幾鞭。
“呸…真他孃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