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雲開此時的意志力,就算被人扒了皮丟進油鍋裡炸,他都能一個淚點不掉,但此刻,他卻哭得剎都剎不住。
見到雲開這副模樣,伶柔一看就知道,這事假不了,她精緻的臉頰上,也閃現出濃濃的悲傷之色,淚水也不受壓制的湧流,哽咽著恨鐵不成鋼道:
“我當初是怎麼說的呀?特地叮囑了大彌山區禁地頗多,不要亂跑,不要任性,小情侶吵架負氣出走,獨自一人離開隊伍,這是大忌,是死亡大因,你們咋不聽嘞?難道伶姨說話會害你們嗎?”
當初,就在這個宮殿裡,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說了幾乎同樣的話,當時雲開和楚靈都連連點頭,表示沒問題,都記住了。
可結果卻是,一人慘死,一人半年未歸。
兩個人啜泣良久,氣氛很壓抑、很悲傷,淚水一行行的滾落,嗚咽之聲在空寂的房間中迴盪,久久不息。
現在興師問罪已經毫無意義,人都死了,再說只會徒增悲傷。
到黃昏之時,兩個人才堪堪停止了這毫無意義的哭泣,要是能把逝者哭回來,他們定能哭個三天三夜。
雲開將在大彌山區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伶柔,伶柔聽了更加悲傷。
不過令雲開極為震驚的是,冷元城的人卻沒有狠狠報復丁城狩獵隊,難道是被他的演技欺騙了,離開了?
伶柔回道:“冷元城的夫人親自前來,與一隻三階獸王死戰,雙雙殞命。”
“冷元城城主冷元威凌大彌山區,在三階獸王黑煞魔王虎的腹中,發現了他兒子冷斌和冷元城一干獵手的屍體,確定了人是妖獸所殺。夫人報仇心切,與惡獸同歸於盡,死相悽慘。”
伶柔的回答解開了雲開的疑惑,隨即她也頗為好奇問道:“開兒,為何你一消失就是半年光景,這段時間你去了何地?難道真的如雲波所說,掉入了黑暗風暴裂谷中?”
雲開點點頭,面色平淡卻又極度清冷道:“他所說不錯,因為……就是他一掌將我打下山谷的。”
聽到雲開所言,伶柔端坐的身體倏地站起,美眸中殺氣難以抑制,當初伶柔特地交代了雲波,讓他好好關照一下雲開,結果他倒好,反著來,人沒照顧好,還差點被他弄死了。
伶柔良久之後才重喘一口氣,酥胸起伏,氣憤不已,然後想到了雲波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發現對方已經不再是她能撼動得了了,她很不甘,也很自責,坐回了沙發,歉意道:“對不起,是伶姨害了你。”
雲開搖了搖頭,他想到了雲波飛天瞬移時的場景,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雲波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他的身上,一定潛藏著非常重要的秘密。
伶柔好奇問道:“開兒,你掉下那裂谷中是怎麼上來的,還有,這個丫頭是怎麼回事?”
伶柔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瞪著大眼看他們哭泣聊天的可莉,雲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面色複雜。
這不過一天的時間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樣都令他撕心裂肺,使他沉浸在自責與痛苦的個人世界無法回到現實,連這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小丫頭都給忘了。
雲開思緒翻飛,心潮起伏,黑暗風暴裂谷之下的一樁樁、一件件事也隨著他的回憶,一點點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