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冥山。”
“虎蛟十三呢?”
“他是誰?不清楚……不過除了詹臺九和玄十大人而外,其他人都在玄鴉山了。”
一個異種,並不值得漳嶽平記住他。
“這麼說,你們所有的玄天信徒,都在玄鴉山?在你腳下的洞窟裡?”
“是的,至少,都在北昭府。”
漳嶽平靜靜地看著這位帝子,他已是不復方才的疑惑,心中仍充滿了不可思議和宿命般的難堪。
“你不是西金人。”他肯定地道,“厲九川,你活著回來了。”
爻叄已經假死很多很多年了,同時代的人物要麼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要麼早就死了。黃岐和爻叄差不多,他倆都做過同一件事,即是和玄帝心魔,那個假身有見過,有因果。
最重要的是,只有一個人會把爻叄叫爻嬤嬤。
自己當年親自把那孩子交給爻叄後,他就一直管那老妖婆叫嬤嬤。
“不錯。”厲九川緩緩拉下面甲,寡淡的蒼白麵容,兩隻眼睛裡壓抑著極度可怖的猩紅。
“你問這些,是想復仇?”
“興許。”
男人喟嘆,“白帝對你的影響很深,你已經很像一位少君了。……難道不好嗎?就算死在裡,我也心甘情願。”
轟!!!
漳嶽平好似聽見四面八方空間都在皸裂的破碎聲,帝種的怒火洶湧如狂潮,金白的汙穢覆蓋整個天坑!
蒼白的皮毛,厚重的巨掌,尖銳如鉤的利爪碾落,白額吊睛的山君毛髮怒張,金瞳睥睨!
“生氣了?”
漳嶽平雖感到壓制窒息,但他明白眼前可怖的景象不過是帝種汙穢影響,自己已然得到了足夠的時間,脫離了鎖鏈桎梏,甚至在“它”的配合下,仍有一擊之力。
全在於白帝子尚且年幼弱小,帝種傳承連體兵都不曾邁入。
厲九川抬掌擊向漳嶽平的頭顱,就在蒼白寒光即將沾染上對手的那一刻,無數鎖鏈瞬間崩碎,巨大的氣浪將他猛地推開。
電光火石之間,一抹赤色自他胸口閃至指尖,刻血劍芒吞吐,驟然刺破枯骨男人僅剩的眼珠!
黑暗中傳來一聲短促的悶哼,哼聲變成一道長長的嘶吟,如同野獸發出受傷的唳叫。
呼!呼!
翅翼扇動的風聲響起,巨大天坑裡浮現一隻奇異的人頭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