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你……”
祝初君像一根燃燒到盡頭的蠟燭,猶自蹦出黯淡的火花。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厲九川靜靜地望著失去光亮的世界,一如他的眼睛般黑暗。
他輕輕揮手,祝初君最後一絲餘光也被吞噬,連灰燼也不曾留下。
“為什麼?
我想埋葬諸神。
我想萬靈崩滅。
我想無上玄天死。
所以你算什麼?玄十一玩弄於鼓掌的蠢貨。
你是如此地懼怕祂,以至於跌落帝位後,你的野心和腦子也一併嚇得粉碎!
怪不得白帝傳承會選擇我。
廢物。”
……
……
咕————
僵持的氣氛中傳出一道極其飢餓的咕嚕聲。
但沒人因此感到可笑,眾人反而驚恐地看向擋住出口的白衣,這詭異的聲音正是從他這裡傳出。
明明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碎裂的骨骼令他肢體扭曲,被腐蝕的胸腹間還能看見內臟往外溢,可這怪物依舊死盯著眾人,僅剩的獨目裡只餘一種情緒。
餓,飢餓,太餓了……
這情緒強烈地充斥在眾人心間,彷彿一頭可怖的兇獸,貼著他們的臉,留下垂涎的口水。
而後面龐大的巨鳥頭顱突然掙扎起來,一邊發出淒厲的嘶鳴,一邊試圖鑽出整個身軀。
頓時引得一陣地動山搖,滾石砸落,有人看看攔路的白衣,又望望後面巨大的怪鳥,一咬牙還是選擇衝向孩童。
管不了那麼多了,祝涅再怎麼樣也只是一個“人”,跑到出口起碼還有活路,總比被石頭壓死,比被巨鳥吃掉強!
他們抱著如此想法,全然忘記曾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