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雙手抱胸,連名帶姓地稱呼趙嬌倩:“趙嬌倩,我忍了你十年,從現在開始,你別想我再委屈自己。勸你最好收斂一下你的態度,真打起來,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因為吃驚,趙嬌倩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你剛剛叫我什麼!”
雲裳回答:“趙嬌倩。”
再一次地連名帶姓,讓趙嬌倩確定了剛剛並不是自己的幻聽,這個她就不該生下來的死丫頭,竟然敢直接叫她的名字,簡直是要上天了。
憤怒的怒火燒盡了趙嬌倩的理智,她一著急,又是一抬手,對著雲裳的臉,就是一耳光。
“啪”一聲脆響,耳光狠狠地落下。
那一刻,世界彷彿都靜止了。
趙嬌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她那隻高高揚起的手此刻還舉在半空中,被雲裳單手牢牢地抓住了手腕,一動也不能動;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慢慢地摸上了此刻火辣辣一片的右臉頰,才一觸碰,她就忍不住嘶了一聲。
反了,簡直反了,這該死的徐盼,竟然敢打她!
雲裳半邊嘴唇勾起了冷笑,眼神冷冷地盯著趙嬌倩,漆黑的瞳仁裡,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森然寒意,那彷彿鋒利刀劍出鞘的凌冽,如一層陰暗籠罩在了趙嬌倩的心上,她沒來由地感到了一絲驚懼。
看到了趙嬌倩眼中浮現害怕,雲裳收回了她故意洩露出來的點點肅殺之一,一邊說道:“我剛剛說過了,真打起來,你不是我對手。這下你總該信了吧?”說完,她略微一用力,甩開了趙嬌倩的手。
趙嬌倩被她甩得蹬蹬退了幾步,神色中的驚懼連片。
“你不是不想要我這個女兒嗎?我正好也不想要你這個媽!趙嬌倩,從現在開始,我們恩斷義絕。”只剩不死不休的報仇。
“徐盼,你這樣對我,等你嫁去張家了,若受了什麼委屈,我絕對不會給你做主。”趙嬌倩不死心的威脅從雲裳的身後傳來。
“哈哈哈哈……”趙嬌倩的威脅,讓雲裳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上輩子,她毫無反抗地嫁去了張家,可當她受到張家欺壓打罵的時候,趙嬌倩在哪裡?就連她實在受不了張家的虐待,跑回徐家來找她求教的時候,她又是怎樣絕情的一副面孔?現在居然拿這個來威脅自己。
趙嬌倩還在振振有詞:“這有什麼好笑的?你別忘記了,你的爺爺奶奶,還有你爸,他們根本都不在乎你,我是你在這個家裡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你得罪了我,就等於沒了孃家。一個沒孃家依靠的媳婦,你知道你以後會過得多可憐嗎?”
“哈哈哈……”雲裳笑得根本停不下來,眼淚水甚至都給她笑出來了。
“你到底在笑什麼!”趙嬌倩被雲裳的笑聲給笑得心煩意亂。
雲裳攸地收了臉上的表情,冷嘲道:“趙嬌倩,你要臉嗎?你什麼時候讓我依靠過?從小對我,不是打就是罵,現在竟然說要給我依靠。你有臉說,我可沒臉聽。”
趙嬌倩被堵得臉色發青:“你!”
“我告訴你,趙嬌倩,我不、稀、罕、你的依靠,一點也不稀罕。”一邊說著,雲裳的腦海裡忽然響起了一聲無情的聲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在張家過得如何,就算被虐待死了,都與我無關”——恍惚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原來那一世裡,當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跑回孃家來求救,卻被趙嬌倩生生掐斷了全部的希望。那是屬於徐盼內心深處最大的傷口,雲裳驀然換了人稱,一模一樣地給趙嬌倩說了出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在張家過得如何,就算被虐待死了,都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