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人在一刻,一股冷冽的寒氣從腳底直竄大腦,心也似乎被這股寒氣給凍得顫了顫。
因為雲裳的雙眼目光,跟他看向她的視線,完全絕對地對上了。
原本,他還在想,這或許是一個巧合,可下一刻,雲裳就衝著他露出了笑容來。
那笑容包含了許多的意思,但有一個最明顯的意思,西裝男剎那就捕捉到了:我看到你了——這是剛剛對視那一眼,對方傳遞給他的話。
那一刻,西裝男腦海裡一片空白,他略帶著絲絲的惶急,手觸碰上了面前的玻璃。
作為警局的心理學顧問,他來這一家公安局的時間不少,而面前這個裝修得稍微好一些的審訊室,他站在它的面前的時間,更是不少。
不管是從裡面往外看,還是從外面往裡看,他都知道,這就是一面單反玻璃,一面只有從外面才能看清楚裡面,而裡面根本看不到外面情況的特殊玻璃。
無數次地站在這裡,他經歷過裡面人各種情況,可這種自己竟然被裡面的人發現了的情況,他是頭一次。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看完了西裝男之後,雲裳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中心位男人的身上。
就這麼看著重心位的男人,雲裳吃完了最後一個糕點,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管是急脾氣警察還是溫和警察,霎時都嚴陣以待地盯著雲裳。
看他們那樣警惕的樣子,雲裳也沒過多地解釋,她就慢悠悠地走到了那面單反玻璃面前,慢慢地拉近自己與中心位男人的距離,最後準確無誤地站在了這男人的面前。
惡趣味一旦開始了,雲裳就有些剎不住腳。
於是,低著頭,似乎是在看地板的雲裳,突然就抬頭,目光直直地望著單反玻璃外面站在的中心位男人,一個狡黠的笑容,再度出現在了她的唇邊:“這裡面的人,都好像沒許可權決定,那麼你呢?”
急脾氣警察跟溫和警察是跟著外面的人一起過來的,所以他們知道現在在那玻璃牆外面,正站著一些人,可問題是,那些人從頭到尾都沒進來過,他們也沒提到過,為什麼雲裳就知道那邊站著人?!
那玻璃……
溫和警察的反應要快一點,他幾乎是在看到單反玻璃的下一刻,就閃電般地朝著趙凡看了過去。
在他們到來之前,是趙凡陪著雲裳呆在這裡。
一般的人或許會知道警察局的審訊室安裝了單反玻璃,但一般人卻不應該知道這樣一間打著會客室名義的房間,也裝了這樣一面玻璃。
顯然,因為雲裳篤定的說話語氣,讓溫和警察懷疑上了趙凡洩密。
趙凡在溫和警察看過來的時候,對方眼中的懷疑與審視,毫不隱晦,最初兩三秒的時間裡,他並未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也難怪趙凡沒有想到這個事情上面去。
若是換了其他的人,他肯定當下就能明白對方懷疑自己的原因,但問題是現在表現出這個問題來的人,是錦程程啊。
無所不能的錦程程,他親眼在她的身邊見證到了那麼多的奇蹟,對於對方能夠發現這房間裡的玻璃牆是一面單反玻璃的事,壓根就沒表現出任何的驚訝來。
可他沒想到正是自己的這一份不驚訝,反而成為了自己同事懷疑自己的憑證。
用了幾秒鐘的時間,等到那急脾氣警察也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趙凡的手,他終於反應了過來,一邊擺手,一邊脫口而出:“不是我,我沒說。”
房間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相比他們的吃驚,外面的人感受的是,吃震驚!
畢竟透過那一扇玻璃,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雲裳那一雙目光,是直直的、毫無偏斜地,對上了中心位的男人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