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的她,除開不能讓雲裳找慎刑司,其他的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了。
這時候,如蘭的話,對她做了最關鍵的引導與暗示,讓她明白想要不找慎刑司,那就得自己想辦法證明如蘭的清白。而要證明如蘭的清白,就得有個人自己出來背鍋。
那麼,確定了要人背鍋,現場還有誰比已經不乾淨了的月娥更適合呢?!
所以,一步一步,雲裳早就給左知琴算計好了,甚至連如蘭先前那一番話,都是她提前告知到了如蘭的。
“這哪裡還需要麻煩慎刑司?”左知琴果然就開口說出了雲裳想要聽的話,“這肯定就是月娥搞的鬼。是她偷竊了玉鐲跟翡翠黃金對釵,想要嫁禍給如蘭……”
左知琴這話,幾乎就是對著如蘭說的。
而因為正對著如蘭,所以她背對著了月娥,自然而然地也就錯過了觀察月娥的神色。
上一世輪迴中發生的某一些事,以及一些細微的細節裡,雲裳判斷出了月娥怕死——這絕對不是一個為了主人可以赴湯蹈火、絕然赴死的人。
當然,能當上左府的大丫鬟,月娥本人其實是有一定的忠誠度,只是這忠誠度跟她本人的性命相比,有值得考量了。
而且,為了讓她能更有底氣地反對左知琴的甩鍋,雲裳還給她留了一個很大的活動空間——那鐲子,原本就不是她偷竊的。
一個不太忠心的丫鬟,面對一個足以要了自己性命的“鍋”,偏偏這“鍋”,她還可以證明那不是自己的——這樣的前提下,月娥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不需要雲裳說,當時在小花園聽到雲裳的計劃之後,如芷如意等人,都是當場就明白過來了。
月娥絕對會選擇說出真相。
不過,她選擇說出真相的方式有兩種:
一種,就是徹徹底底的真相:她會選擇說出玉鐲是如芷給她的,而如芷是在如意房間發現的;另外一種,則是掩蓋了一些的真相,她會說是自己在如意的房間發現的。
對於月娥會選擇哪一種,雲裳有些好奇。
只是,不管她最終選擇哪一種,對雲裳來說,事情的走向,都只會是一個方向。
“不是我!”果然就在左知琴說話的時候,月娥終於沒忍住,她大聲地打斷了左知琴的話,然後深深地朝著雲裳、左知琴行了跪行大禮,才繼續說道,“回稟公主跟大小姐,聖物不是奴婢偷竊的。”
“你在說什麼瘋話?!”左知琴眼見著自己好不容易想好了辦法,卻被月娥直接全盤否定,頓時惱怒了。
“大小姐,你聽奴婢說,聖物真的不是奴婢偷竊的。”月娥一邊嘴裡對左知琴叫做冤枉,但實際上她的目光卻是看向了雲裳的方向,語氣異常堅定地說道,“這聖物,是奴婢在如意的房間裡發現的。”頓了一頓,她的目光看向瞭如芷,再度堅定地說道,“如芷可以作證。”
雲裳眼睛微微一亮,來了。
“什、什麼?”這大逆轉,讓左知琴給震得都結巴了。
“如芷可以作證,聖物是在如意的房間裡發現的,”月娥說話的語氣透著淡淡的輕鬆,似乎是在無形中卸掉了一層沉重的盔甲,“不信的話,公主、大小姐,你們可以問如芷。如芷,你是知道真相的,你快說啊。”
看著神色漸變得輕鬆起來的月娥,雲裳只有淡淡的諷笑:現在就開始放鬆了,未免太早了一些。
“什麼叫在我的房間發現的?”如芷還沒說話,被點名的如意就先說了話,她不敢置信地望著月娥,“月娥姐姐,聖物明明就是你偷竊的,你怎麼能現在栽贓陷害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