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本來爽快要給錢的女人在雲裳開口說話之後,再次遲疑了起來,算命老頭看向雲裳的目光已經要噴火了,“我的符乃是組祖傳下來的鎮妖符,就連妖怪邪魔都能鎮住,一個小小的陰魂算什麼東西。”衝著雲裳炫耀了一下自己的符之後,算命老頭又對女人說道,“我兩千塊錢賣給你,那是因為看我們兩個有緣,要是換了別人,別說兩千了,兩萬我都不可能賣的。”
“好一個祖傳!”雲裳冷笑一聲,“王四海,你既然說自己的符是祖傳的,那麼我問你,這符是你哪個祖宗傳給你的?”
陡然之間,突然被一個陌生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算命老頭——也就是王四海,被嚇了一跳,他不敢置信地瞪著雲裳,“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算命的,算你的名字又有何難?”頓了一頓,雲裳又補充了一句,“我不但能算出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手裡那所謂的符,是在一家壽衣店,花了兩塊錢買的一疊,現在竟然要兩千塊賣給人家,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如此行事,你就不擔心你的陽壽折損嗎?”
雲裳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王四海聽得膽戰心驚,因為雲裳全部都說對了。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雖然打著算命的旗號,但王四海這人,實際上卻是個神佛不信的主,可現在陡然被雲裳叫破了自己的身份,還有自己買的符紙由來,他的內心當即湧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與可怖。
自己的名字,他可以認為是自己無意間洩露過,畢竟他在這天橋下面也有一段時間了,被雲裳知道自己的名字,並不稀奇,但問題是那一疊符紙。
那符紙他一直都對外聲稱是祖傳下來的,遇到家長說小孩不聽話的,他就拿出符來,說是能幫著小孩子聽話;遇到說自己撞鬼了,他就拿出來說是驅邪祟的;遇到那種想要保佑自己撞大運的,他也會賣給對方,說那是增加好運的符……總之,對方需要什麼,他的這個祖傳的符咒的功效就是什麼。
因為一直都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所以對於自己這符紙的由來,王四海那是相當的保密了,每每符紙用完了,需要再去採買的時候,他都從來不去同一家壽衣店,而是不停地換店購買。
而且,每一次去買的時候,他也會稍微喬裝。
這麼幾十年,王四海都是這麼過來的,從來沒有人能說他的符紙問題,可以說,天上地下,除開他對於符紙的來歷知道,剩下的,也只有天知地知了。
可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姑娘張嘴就叫破了,這如何不讓王四海心驚膽戰。
“我是做什麼的,這麼兩天了,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雲裳望著王四海,“算命有道,本是逆天改命的事,更需要命者自救,盡行善事,可你倒好,打著天道的幌子,做出這些坑蒙拐騙的事,王四海,你知道不知道在這樣下去,你的壽命都快被自己折騰光了。”
原來那一世裡,因為王四海的欺騙,女人買到了假符回家,因為一心信任那符咒的效果,女人在後面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也再沒有去想其他辦法求救,最後她死在了自己的噩夢中,再也沒有醒過來。
被揭穿符紙的事情,讓王四海的老臉有些掛不住,現在又被雲裳說什麼自己的壽命要折騰光了,他頓時怒火中燒,跳腳罵道:“放你媽的屁!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死去!”
“你要讓誰死去!”一聲威壓的聲音,從另外一邊傳遞了過來。
正吵著的幾個人頓時齊齊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然後就齊齊地看到了一身警服的一個小夥子,而在他的身側則是站著上午拿著蛋糕消失了的趙老頭。
看到警察的時候,王四海臉頰上的肌肉忍不住縮瑟了一下。
像是他們這種在天橋下面做營生的,尤其還是算命這種,平常最害怕、也是最不願意看到的人,便是警察了。
“程程,你沒事吧?”站在警察身邊的趙老頭這時候已經走到了雲裳的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趙爺爺。”雲裳微微一笑。
“沒事就好,你放心,有爺爺在,還有我……”差一點就說漏嘴跟自己一起出現的警察是自己的兒子,趙老頭趕緊輕咳兩聲,重新說道,“咳咳,還有警察同志在,一定不會讓你這個小姑娘被人欺負的。”
“誰欺負她了?”比起雲裳,王四海更害怕的還是警察,當下他眼珠子一轉,突然就揉起了自己的手腕,一邊揉,一邊發出突如其來的慘叫,“哎呀,我的手腕好疼,一定是剛剛被這個人擰斷了。”
雲裳:“……”這拙劣的演技,真是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