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有本事就……”
“就”怎麼樣,高嬌麗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因為當她剛說到“就”這個字的時候,一聲怦然巨響從她的面前響起來,她陡然瞪大了雙眼,看著那牢固的廁所裡在那一瞬間,似乎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紙,一下就被人撕爛。
高嬌麗原本是站在廁所門後面的,直面門的方向,在房門被踹開的那剎那,本能讓她朝著旁邊躲避開來,但到底還是遲了一步,她半邊的身體被廁所門迎面撞上,震動的疼痛,讓她差一點當場就昏厥了過去。
“啊——”慘叫一聲,高嬌麗當場蹲在了地上,用沒受傷的手捂住了另外一邊被門甩到的手臂,還有大腿,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輕鬆一腳就將那看是牢固得紋絲不動的廁所門給卸了下來,雲裳伸手,將被自己揣掉的廁所門從廁所裡拿了出去,神態輕鬆地將其丟在了身後,然後再看向旁邊的三個男人。
不出意外,木晨跟尚家友果然是一副吃驚的模樣望著自己,似乎還有些沒從自己剛剛輕鬆一腳就踢掉了一扇房門的英雄事蹟中回神過來,而總是一臉冷冰冰模樣的閆成歡,那雙沒有表情的冷漠雙眼,此刻正透出了類似於餓狼看到食物的幽幽光芒。
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高嬌麗。閆成歡看不到長相,可光是從對方發出來的聲音,他就已經目標明確了——“是她!”
猛地上前,閆成歡一把抓住了高嬌麗的肩膀,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從廁所裡拽了出來,狠狠地丟到了寢室中間。
“高嬌麗!”閆成歡叫高嬌麗的名字,那真的是每一個字都是咬著牙齒磨出來的。
見著閆成歡要衝過去,雲裳伸手,先攔住了他。
“你要攔我?”閆成歡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雲裳,那裡面的暴虐,簡直都要滿溢了。
那一刻,雲裳毫不懷疑,自己若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閆成歡撕了自己,都是可能的。
其實,雲裳一直都知道,表面上看,自己似乎是將閆成歡給救好了,讓他從精神病的狀態中解脫出來,但實際上,雲裳知道,他的病根本沒有好,甚至可以說,更加嚴重了。
畢竟,執念也是病,而且紮根靈魂,比任何一種精神病都難治。
但同時,它其實有種一種非常好治的病,治療的辦法,早在很早很早的時候,雲裳就已經幫閆成歡想好了。
“我不攔你,不過,”雲裳問閆成歡,“你難道不想讓她知道你是誰,為誰報仇嗎?”
跟之前相比,這時候的閆成歡至少還是可以溝通的,他目光閃爍不定地望著雲裳,似乎是在判斷什麼,雲裳則是坦然地回望著他,絲毫不躲避他的目光。
片刻之後,閆成歡的目光終於不再那麼逼迫與人。
雲裳則是趁著這機會,叫了高嬌麗的名字:“你還認識眼前這些人嗎?”
高嬌麗慢慢地抬起了視線,看著站在雲裳一起的三個男人。
她的目光最開始帶了那麼一點點的茫然,顯然不管是木晨尚家友,還是閆成歡,她一個都沒認出來。
這其實也正常,在高嬌麗這還不到十八年的一生中,她霸凌的人,真不在少數,加上這三人裡,閆成歡跟尚家友的時間都比較久了,唯一時間比較近的木晨,高嬌麗接觸較多的,是他的妹妹,所以一時間是確實一個都沒有認出來。
但也只是一會兒的時間。